“回頭，我讓人嚴查花婆子，有沒有古怪，一查便知。”
“好。”
江靜姝應聲，再不停留，她快步往外去。
大門外，沈雲輕還跪著，她外麵披了一件素衣，淩亂的頭發也沒來得及打理，連帶著臉上的灰燼黑痕也都還在，可即便這樣，沈雲輕的落魄裡，依舊帶著一股妖冶的美，帶著一股勾人的魅惑感，讓人移不開眼。
天生尤物。
沈雲輕這副皮囊，這身氣質，倒是一點都不辜負這四個字。
江靜姝瞧著，便覺得厭惡。
居高臨下的瞧著沈雲輕，江靜姝冷聲開口，“如若，扶沈姨娘起來吧，她受了驚嚇，得仔細調養，就彆跪著了。”
“世子妃……”
沈雲輕仰頭看向江靜姝，臉上儘是惴惴不安。
“國公夫人安排人教妾規矩，妾還沒開始學，就先鬨出了這種事，妾愧對夫人一片好意，妾得跪著認錯。世子妃，妾知道你心疼妾，可妾的認錯之心也是真的，妾也不知道那火怎麼就燒起來，那火……”
“好了。”
打斷沈雲輕的話，江靜姝沉聲繼續。
“沒人怪你，姨母也不曾說你，相反，她已經處置了花婆子，也算是給你一個交代了。你回去吧，先住在其他屋裡，等下我會安排人重修排雲閣，你且委屈幾日。”
“不委屈，國公夫人仁善，世子妃仁善，妾深感其恩，怎會覺得委屈？妾這就回去，為國公夫人和世子妃抄佛經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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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雲輕熱淚盈眶，她掙紮著起身。
隻是，大約是跪久了，腿麻腿酸的緣故，她才站起來，就又差點倒下。
如若急忙伸手攙扶。
沈雲輕看向江靜姝，一臉歉意，她嬌嬌弱弱的行禮。
“世子妃，妾失態了，求世子妃勿怪。”
“無妨，”
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江靜姝越過沈雲輕，直接就離開了。
她不是顧珩，更不是樓裡那些被沈雲輕美色迷惑，腦子拎不清的男人，沈雲輕這惺惺作態的樣，她不信，也懶得多看。
江靜姝很快就離開了，同時，被打斷腿的花婆子，也被人從主院裡拖了出來。
她人還暈著，臉色慘白，可見狀態不大好。
沈雲輕瞧著，像受驚的小鹿似的，她忙彆過頭去，不敢再看，同時，她抓著如若的手，也更用力了兩分。
這樣子，哪還有之前一剪子戳破花婆子掌心時候的狠勁兒？
如若見狀，輕輕的拍著沈雲輕的背。
“姨娘不怕，沒事了。”
“嗯。”
一邊說著，沈雲輕一邊努力側著頭，不去看花婆子的慘狀，她拉扯著如若，急匆匆的往排雲閣的方向走。
排雲閣。
沈雲輕住的那間屋子，都已經被燒乾淨了。
沈雲輕站在院裡，靜靜的瞧著。
“如若，你說這算不算世事無常？早上起來的時候，世子爺還在屋裡跟我說，讓我好好的在排雲閣等著他，等明日傍晚的時候，他就會回來了。可這才多久，這屋都沒了。”
“姨娘彆多想。”
“嗯，”點點頭，沈雲輕看了看邊上的屋子，“隨便收拾一間吧，我去為國公夫人和世子妃抄平安經，就當恕罪了。”
如若抿了抿唇，內心猶豫。
半晌，她才小聲開口，勸了沈雲輕一聲。
“姨娘，其實今日的事並非姨娘的錯，這走水的事，也不是姨娘能控製的。姨娘不也聽下人說了，四年前，衡澤廬也起過火，突然之間那火就燃起來了，根本控製不住，有個小丫鬟被困在裡麵，把臉都燒傷了。都是意外罷了，尤其這還是花婆子引出來的，與姨娘何乾？”
“衡澤廬？”看向如若，沈雲輕低聲呢喃，“那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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