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館。
天才微微亮，顧珩就聽到了外麵的動靜。
睜開眼睛，瞧著身側睡的正香的沈雲輕，顧珩忍不住又想起昨夜的瘋狂，一次又一次，小丫頭都被折騰哭了，可偏連那嚶嚶啜泣的樣，都嬌的勾人。
也難怪小丫頭總說他欺負人。
就她這小模樣，想忍住不欺負她，真挺難的。
顧珩心裡想著，唇角微微上揚，他側頭在沈雲輕額上親了親，動作輕柔。
像是睡夢中被打擾，不滿意似的，沈雲輕忍不住輕輕的哼唧了兩聲，那軟糯糯的聲音，撩的人心癢癢。
“睡著都這麼勾人，不收拾你收拾誰？”
收拾……
這兩個字，顧珩說的重重的，意味深長。
還睡著的沈雲輕，給不了顧珩什麼回應，顧珩倒也沒強求，他低頭在沈雲輕的唇上落下一記淺淺的吻，就抽身下床了。
給沈雲輕掖好了薄被，遮住萬千春光，顧珩隨意的披了件衣裳出了門。
外麵，無影在等著。
瞧著無影，顧珩挑眉，“這麼早，什麼事？”
聽著這話，無影一愣一愣的。
早嗎？
雖說天是才剛剛亮，可是換做尋常時候，這個時辰，顧珩大概早起來練一陣子功夫了，那個時候可沒聽他喊一句“這麼早。”
有了沈雲輕在身邊，果然是不一樣了。
心裡想著，這話無影卻沒敢說出口，他收斂了心神，看著顧珩快速回應。
“回世子爺，明月居那頭，昨夜折騰了大半夜。”
“應該的。”
沈雲輕安排著裝神弄鬼，嚇唬江靜姝，若是江靜姝還睡的安安穩穩，那一切不是白做了？她折騰、恐懼、夜不能寐，這才是正常的。
這也是她應該受的。
顧珩的意思，無影不是不明白，無影凝眉繼續。
“昨夜，世子妃高熱不退，原本太醫那頭開了藥，控製的還算好的紅疹，也破了大半，出了不少血，情況不是太好。”
顧珩挑眉，“是被嚇到了？”
“不是。”
無影搖了搖頭，他一點沒瞞著。
“昨夜屬下帶著如若她們去明月居，連門都沒進，按照小夫人的吩咐，也就在窗下做了點動靜，之後就離開了，掌握著分寸呢，沒什麼問題。世子妃就算一時被嚇到了，一夜難眠，但也不至於鬨成這樣。她身子之所以會出問題，與蕭姨娘有關。”
“她？”
“白日的時候，蕭姨娘曾去看過世子妃，還曾留下一罐子藥膏。”
顧珩垂眸輕哼了一聲。
“江靜姝信不過蕭姨娘，不會用她給的藥膏。”
“世子爺說的是，不過，據江家留下的柳醫女說，那藥膏裡存了毒，與世子妃用藥相克，而且效果極好，隻要稍稍聞一聞，就會受到不小的影響。世子妃雖然沒用那藥膏，可那藥膏在她房中放了約麼大半個時辰，她就是受此影響，才會狀況頻出的。”
聽著這話，顧珩倒也不太意外。
畢竟，江靜姝的病，九成就是蕭姨娘搞的鬼。
這會兒她再出手，於江靜姝而言，是環環相扣的詭計，可於蕭姨娘本身而言，不過是多準備一步，是順手的事，簡單至極。
也是江靜姝活該。
算計沈雲輕，拉蕭姨娘做墊背的，還害死了那麼多人……
這也就是這世道不公，下人人命輕賤，蕭家顧忌著江家，沒有深究，要不然，她死幾十次上百次，都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