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國公府的世子妃,出身名門,尊貴無比,你的話我怎麼可能不信?”
沈雲輕像是瘋子一般,低低的笑。
一邊笑,她一邊低語。
“我信你火燒衡澤廬的時候,就是想要我姐姐的命;我也信你說她沒死,隻是毀了臉時,她那一條命在你眼中猶若螻蟻,一文不值;我信顧承害了她,占了她的清白之身,折磨蹂躪,讓她受儘了委屈;我更信你說的,你隻是一時惱怒,被怒火衝昏了頭腦才想殺人而已。但你知道,我最信你說的一句話,是什麼嗎?”
“沈雲輕……沈雲輕你冷靜點,你彆這樣。”
江靜姝心亂如麻。
這一刻,聽著沈雲輕說那些話,瞧著沈雲輕的模樣,她脊背發涼,汗毛倒豎。
這一瞬,她似乎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江靜姝想要勸沈雲輕冷靜,可是,沈雲輕淚如雨下,她就像是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裡一般,似是根本沒聽到江靜姝的話。
沈雲輕自顧自的繼續。
“你所有的話裡,我最信的是那句——你不得好死。”
“沈雲輕……”
“彆吼,也彆叫,老天爺聽到了,它的懲罰來的,可能比我更快。”
沈雲輕打斷江靜姝的話,她抬手從自己頭上,將另外一支鏤空簪子拔下來。將簪子打開,裡麵是十幾枚特製的銀針。
江靜姝頭皮發麻,“沈雲輕,你想做什麼?”
“討債啊。”
“你……”
“即便你沒有殺我姐姐,可衡澤廬的火是你放的,這總歸是跑不掉的。相處這麼久,世子妃還不了解我的脾氣嗎?我是個心眼小的人,容不得彆人欠我什麼。這把火的債,國公府無人為我姐姐討,官府連知情都不知,老天爺更是忙的厲害,顧不上螻蟻塵埃,那我就隻能自己來了。”
話音落下,沈雲輕手上的銀針,就已經刺進了江靜姝的身體裡。
一針,江靜姝就動彈不得了。
這種完全不受控製的感覺,讓江靜姝怕。
她強撐著開口,“沈雲輕,我是安國公府的世子妃,是正三品吏部尚書家的千金,雲嫦不過是個賤婢,彆說我沒弄死她,就算她真死在我手上,又有什麼大不了的?為了一個賤婢,你動我,你找死嗎?”
“啪。”
沈雲輕一巴掌,就打在了江靜姝臉上,
她手上全是江靜姝臉上的血,她手指頭都是麻的,她冷笑。
“江靜姝,下輩子投胎的時候,記得要點腦子。”
“沈雲輕……”
江靜姝真的要瘋了。
沈雲輕就是個瘋子,油鹽不進,軟硬不吃,跟她說什麼她都不聽,江靜姝真不知道,要用什麼要挾她,才能為自己求一條活路?
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
瞧著江靜姝的模樣,沈雲輕伸手,又是兩針落到了江靜姝身上。
再看向江靜姝,再開口,沈雲輕咬牙切齒。
“江家富貴坐高堂,官袍加身,使命在肩,口口聲聲說著為民請命、廉潔奉公、仁心仁術、勤政為民,可這道貌岸然的偽裝下,還不是在以百姓血肉,滋養你這種無恥之徒。
是,我姐姐出身是不如你。
她一介布衣,並非富貴千金,可她心地善良,她幫過許多人。
老弱婦孺、幼童稚子,她求不來仁行天下,她就把自己變成行仁之人。最窮的時候,她可以一個人做工,養活十幾口,她那麼好的人,憑什麼要為你和顧承的無恥而受儘折磨?
她死的淒慘,你風光依舊……
江靜姝,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勸慰自己,才能夠做到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