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氏的消息,沒多久就傳出去了。
隻是,動沈雲輕或許還容易,想要動顧珩,可不是上嘴皮碰了下嘴皮,就能實現的事。
若是這麼簡單,嶽氏和嶽家,又何至於隱忍多年不發?
這事難。
道理嶽氏不是不懂,隻是她心裡不痛快,咽不下這口氣。可急也沒用,消息傳出去之後,一連四五日,都沒再有什麼動靜。
顧珩和沈雲輕這頭,日子也照樣過。
顧珩很忙。
幾乎是每日天不亮,他就起床離開了,每次都要等很晚才回來。
沈雲輕和顧珩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是,自顧珩那日在花廳說了給她準備了小禮物開始,他的小禮物就沒有斷過。
從名花名畫,到寶石頭麵,再到各種新奇的小玩意……
每一次,顧珩都能給沈雲輕些驚喜。
這樣的小日子倒也舒心。
尤其是江家那頭,真的再沒有動靜,江靜姝的死,幾乎沒有再掀起什麼波瀾,隻說是在外橫死,簡簡單單把喪事料理了,就再沒人提這事了。
沈雲輕懸著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下來,她也在心裡盤算著下一步。
三日後。
沈雲輕就找到了機會。
這日一早,早早的沈雲輕就起來了,她還未開始梳洗,就聽到如水和朝雪在廊下念叨。
“確定嗎?”
“嗯,”聽問,如水壓低了聲音回應,“我特意問過了,請了郎中特意過來看了,交代了人,一定要仔細照顧著,說不論如何,一定要讓二公子儘快康複,連院裡伺候的小丫鬟,都又加了兩個,估計錯不了。”
“這麼說,他安排人害小夫人的事,就又翻篇了?”
“婚事是大事,大事在前,肯定困不住他了。”
緊接著,就是如水和朝雪的歎氣聲。
沈雲輕聽的稀裡糊塗的,她把兩個人叫進來,輕聲詢問。
“你們剛剛在說什麼?”
聞言,如水和朝雪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神情忐忑。
瞧著她們兩個的樣,沈雲輕不禁失笑,“跟二公子有關?說吧,彆遮遮掩掩的,我想知道。”
“小夫人,”朝雪急忙回應,“如水剛剛聽人說,說國公爺那頭,有意給二公子說親,具體是哪家的姑娘還不確定,但是,好像是裕親王從中牽線搭橋的,人應該選的不差。國公爺那頭挺滿意的,請了郎中來給二公子治療不說,還把國公夫人放出來了,又安置了人照顧二公子,說要讓二公子儘快好起來呢。”
“裕親王牽線搭橋……”
呢喃著這幾個字,沈雲輕腦子裡,不禁想到了之前,顧珩和無影說的那句話——
裕親王那頭用用力,給嶽家點甜頭,讓他們高興高興。
這親事,就是給嶽家的甜頭?
心裡想著,沈雲輕眸子微微眯了眯,她不確定,這中間有多少顧珩的手筆,但是,江靜姝才死,顧承就又談了婚事,這大喜大悲的衝擊,隻要利用的好,就是她的機會。
關鍵就看,顧承對江靜姝,到底有多少感情了。
沈雲輕在心裡盤算。
如水不知道沈雲輕的心思,她隻是歎氣。
“之前,好像是在邵峰山那頭,二公子得了裕親王青眼,之後與裕親王相處的好像也還不錯。可這陣子,他都在禁足,也沒在裕親王那露臉,也不知道怎的,裕親王就想到他的婚事了?他謀算小夫人,差點害小夫人丟了命,隻不清不楚的挨了點鞭子,這就揭過去了,眼下又有了好婚事,也太便宜他了。”
聽著如水為自己抱不平,沈雲輕笑笑,她眉眼彎彎,儘是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