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理你。”
紅著臉睨了顧珩一眼,不敢接這個話茬,沈雲輕掙紮著想要起身。
隻是,她還沒站起來,就被顧珩又拉坐到了他腿上。
四目相對,顧珩的眼神裡,全都是鄭重。
連帶著口氣也多了些嚴肅。
“安國公府並不是什麼安樂窩,這裡麵的人,也沒有什麼善男信女,詭計多於單純,手段多於良善,這才是常態。都說一入侯門深如海,這話可一點兒都沒誇張。在這裡,有些事情並非是非黑即白的,所謂善惡對錯,衡量起來也沒那麼簡單。我並非什麼好人,我也不希望,你是個傻傻的隻會被人欺負的好人。”
顧珩抬手,溫熱的手指,輕輕的摩挲著沈雲輕脖頸上的青紫痕跡。
他晦暗的眼眸裡,全都是疼惜。
“保護好自己,保護好自己在意的人,求個無愧於心,不會後悔,已經足矣了。剩下的事,不必多想,更不必鑽牛角尖。”
顧珩的話,讓沈雲輕心裡暖。
她重重的點頭。
這時,沈雲輕就見顧珩勾勾唇,他歎息著繼續。
“如果真的怕,彆忘了你身邊還有我呢,那些你不敢做、不想做的事,可以由我來幫你料理。從前,你或許是一個人,可現在你還有我呢。”
你還有我呢——
自從雲嫦死後,再沒有人跟她說過這樣的話。
顧珩這話,短短幾個字,卻像是在她的心頭,點燃了一團火。
那火,燒光了她所有的羞澀和理智。
沈雲輕抬手,輕輕的環住了顧珩的脖頸,她嬌嫩的唇瓣,主動貼上了顧珩的唇。
床頭的兔子燈籠,隨著床輕輕搖曳,昏黃的燭影,見證了屋裡所有的曖昧,它在一陣陣的嬌喘和呻吟聲中淺淺垂淚,直到天明。
……
隔日一早,顧珩早早的就起來了。
沈雲輕累的厲害,還未醒過來,顧珩拿了桌上的藥膏,給沈雲輕的脖頸上了藥。
大約是癢的緣故,睡夢中的沈雲輕,不安分的亂躲,沒少折騰,顧珩費了不少力氣,才算壓製住心頭的渴望,沒有再要她一次。
給沈雲輕上好了藥,顧珩就起身,出了房間。
忙了一陣子,事情也都處理的差不多了,今日不必出門,趁著時間還早,他去了後院練武場。
隻是,顧珩有些意外。
安國公在,莫離也在,他們兩個正在對打。
莫離經受訓練的時間不長,在一眾小丫鬟中,她有點拳腳功夫,或許還夠看,可是對上稍微厲害的,尤其是安國公這樣,早年曾征戰沙場,戰鬥經驗豐富的老手,她的這點功夫,根本不夠看的。
可饒是一直處於下風,莫離也沒放棄過,她一直在掙紮,在想應對的法子。
哪怕法子並不成熟,她也一直在嘗試。
“嗬。”
顧珩看著莫離,恍然想起了沈雲輕的話。
之前,沈雲輕為莫離說情,說莫離因為沒保護好她,自責的厲害,之後一直都在抓緊時間練功,都要練到瘋魔了。他還以為沈雲輕是護著莫離,怕他責罰莫離,沒成想,莫離倒還真是挺用心的。
顧珩在莫離的身上,看到了沈雲輕的影子,果然,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人。
她們主仆,全都是倔的。
不過,沈雲輕雖無蠻力,但腦子卻夠用,她更聰明不少。
想著沈雲輕,顧珩的唇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