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終蹲下身體去床底摸出了靜悄悄的鏡子,然後放到雲澤的手裡“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他真的很急,急著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三界大亂,戰火綿延神魔妖巫,以至於得以天罰,神魔俱滅,剩餘兩族苟且偷生。
更想知道,雲澤在這一戰中又充當了什麼角色,讓身而為天地寵兒的他,竟也遭受了如此重的懲罰。
“還不好說,”雲澤翻看了一眼,把鏡子扔給了陸終“這東西身上戾氣太重,而且我懷疑經過這麼多年已經養出了器靈,你研究研究,要是能跟器靈達成友好合作關係,咱們回去事半功倍。”
“行,我把它帶著陶主任看一下,”陸終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很晚了,餓了嗎?”
哎?
雲澤爬起來看了一眼窗外,他在地府是分不出來晝夜的,進入到奈河後更是分不清時間的流速,他還以為最多隻是過了一上午,沒想到天都黑了。
他摸過自己的手機,發現了好多未讀的信息和陸終的電話。
怪不得找到地府去了,他這是失聯一天了啊。
“想吃蛋糕,”雲澤想起陸終後院種的菜,他要去挖兩根來吃“想吃冰的。”
“好,”陸終整理了一下衣服,準備轉身去做。
“等等,”雲澤長腿一伸,勾著陸終的手臂把他勾了回來,他的視線緩緩下移,落在了某個地方“你,不去解決一下嗎?”
陸終反應淡淡,毫無波瀾地低頭,然後道“可是我不是有男朋友嗎?”
雲澤沉默兩秒,然後一骨碌爬起來卷起袖子“來,讓我來會會這燙手山芋。”
陸終倒是耳朵紅了,雲澤以為他也是害羞,就是沒覺得陸終其實是興奮的。
剝燙手山芋的過程是細致又漫長的。
雲澤咂舌於這山芋長勢之健康,又不禁在心裡比較起來。
龍,確實多一個。
但是另一個一般也不用,都藏在腹部的鱗片底下。雲澤雖然是龍,但是並不重欲,更何況他一天天打架使不完的牛勁,精力早就消耗完了,哪有心思琢磨這個。
陸終這個。
歎為觀止。
歎為觀止!
不知過了多久,雲澤終於吃上了熱乎的白芋頭。
好累哦。
龍不想出門拔草吃了。
陸終給雲澤收拾好,在他指尖落下一個吻“睡會吧,好了我叫你。”
“唔……”
胳膊栓栓的。
雲澤直接滑進被窩,被子兜頭一蓋,化作原形蜷成一團閉上了眼睛。
陸終看著被子中間鼓起來的一個包,笑了一下,抿著唇出了門,關門的時候還給門把手套了一個靜音結界。
他們回來的時候是直接把門開在了臥室,因此雲澤並不知道,家裡樓下的客廳,正坐著好幾個人。
陶主任自己搬著凳子對著陽台上的綠植說話,手邊是常年不離身的保溫杯。
丹朱整個人跟嗎嘍一樣掛在椅子上,正在玩遊戲。
女妭坐的筆直,“哢哢”地吃蘋果,桌子旁邊的垃圾桶裡全是她吃完的蘋果核,一個個啃得極為乾淨。
趙瀾算是這裡麵最正常的一個了,半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也有可能真的等累了在睡覺。
聽到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客廳裡幾人的動作不免同時一頓,齊刷刷看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