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婦女連忙追問了一句“那現在要不要讓醫生趕緊給他安排手術?”
喬灼懶洋洋的抬了抬眼皮,把問題拋回去“你說呢?”
她這麼個不清不楚,不急不躁的態度,中年婦女一時捉摸不透她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事情緊急,她也沒時間去琢磨。
她脫口而出“當然是趕緊讓醫院給他安排手術了!”
喬灼優雅的品著茶,跟中年婦女的火急火燎,形成極其強烈的對比。
“那你去給醫生說,我又不是醫生。”
中年婦女懷疑自己說的太委婉,大小姐不食人間煙火,沒領悟到她話中意思。
“大小姐,醫院讓先交二十萬的手術費。”
喬灼依然氣定神閒,眼皮子都不帶眨一下的“那就去交。”
中年婦女大喜過過望,爬起來轉身就要走,走了兩步,忽然想到什麼,期期艾艾的回過身,眼巴巴的看著喬灼“大小姐,那二十萬您、您還沒給我呢?”
喬灼望著她,似笑非笑“奇了怪了,你給你自己的兒子看病,怎麼反倒問我要起手術費來了?”
顧子時伸手摸摸下巴。
他一開始就推測,中年婦女是騙子的母親,現在實錘了。
彆人坑爹,她倒好,坑兒子,親手把兒子推到喬灼麵前。
想象中的大富大貴沒撈著,給兒子撈了一條斷腿和一張毀容臉,本色出演了一場現世報的戲碼。
中年婦女猛然一愣,臉上表情宛若被冷冽的北風刮過的湖麵,凍僵住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表情逐漸往驚懼上瓦解,卻賊心不死,心懷僥幸,眼珠子亂轉間,揣著明白裝糊塗的話已經從嘴裡吐了出來
“大小姐,你說什麼,我聽不懂,不是你說要找一個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我就是按照你的要求來找的啊!可他昨天莫名其妙在你門口被打了,現在在醫院裡急需做手術,大小姐你可不能不管啊!”
喬灼露出一個冷冷的嘲弄笑意“鄒嬸,你捫心自問,這些年以來,我對你如何?”
被她稱為鄒嬸的中年婦女在她的注視下,頭皮一陣發麻,名叫“恐懼”和“後悔”的情緒充斥著她的內心,順著血液循環流向四肢百骸,令她的身體開始止不住的抖動起來。
“大小姐,我、我錯了,你饒了我這一次吧,是我鬼迷心竅,是我太喜歡大小姐了,不滿足於現在跟大小姐的關係,想和大小姐親上加親,所以才會、才會……”
“是我對不起你,可我的兒子他是無辜的,大小姐,我求求你,能不能先給……哦不,是借我二十萬,讓我兒子先做手術,日後我一定會連本加利的還給大小姐!”
喬灼一言不發,嘴角噙著一抹淡然的微笑,這讓她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氣極了——如果忽略掉她眸中玩味的笑意的話。
“真可惜,你不太了解我。”
喬灼笑得優雅,用輕柔的語氣,說出讓人膽寒的話語“你兒子的腿其實是被你給害斷的,明白嗎?”
鄒嬸打了一個大大的寒顫。
兒子在病床上疼的死去活來,哭爹喊娘,不得已,醫院隻能給他打了一支鎮定劑。
醫院下了通牒。
要她趕緊湊齊手術費,不然就要給彆人安排手術了。
喬灼有一點說的沒錯,她對鄒嬸算得上仁至義儘。
在經濟方麵,向來大方。
一年不說多吧,在鄒嬸沒有為她提供什麼實質性價值的前提下,百八十萬是有的。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