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衝出山穀,直奔海島西北角。
那個地方有個懸崖,直接跳下去就行。
也是當初摩力克逃亡並死去的地方。
沿著山脊朝回奔跑,沒幾分鐘。
沈北遠遠的發現2點方向有草叢晃動。
可能是赤雲烈的手下在往回趕。
沈北爬上一棵高樹,隱藏在茂盛的樹冠裡,輕輕探出狙擊槍管兒。
前方的敵人必須清除掉,不能開火車似的不顧一切撤退,尾巴必須切除乾淨。
沈北沒等待一會,敵人出現了。
那是一個身披狙擊偽裝的家夥,冒著紛紛抽打的樹枝,抱著異能者專用狙擊槍,正朝山頂迅速的奔跑著。
他長了一張糨糊臉,鼻子短小且無鼻梁,粗大的兩個鼻孔仿佛流沙坑,將五官使勁兒朝麵部中間縮緊。幸好對方是個黃種人,假如是個油亮的黑人,真如一隻抱槍的大猩猩在奔跑。
看準時機,沈北在敵人奔跑跳躍的停留的一瞬間,手指如同鉤攝死神鐮刀,扳機之聲響起。
“砰”
射殺的子彈竄出槍口,一股心靈深處的快感燃起心頭。
沈北在擊殺八階射擊專精異能者狙擊手時,還不曾有過如此感覺,從殺掉登陸上島的第一個敵人,到現在的狙擊射殺,死在自己幽靈冷槍下的對手不計其數。
十字準星中血染的畫麵,像引導一個失憶者恢複本性。
這個糨糊臉,如一隻蠢笨的山熊,剛背上狙擊步槍,剛剛在石塊中跳躍挺下身子的瞬間,子彈就鑽進他後腦。
他像懺悔的囚徒,抱著大石跪倒在地,那寬厚的右肩,最終沒能抵撐住他上身,撲趴在了石塊下。
虔誠的好像那石塊是神來之物似的。
濺射起來的土塵澆灌在他身上,仿佛要掩埋屍體。
這家夥的後腦,如西瓜檢驗成熟度時削開的小洞,露出猙獰的紅瓤。
粘稠的鮮血,很快將包裹後腦的碎布浸泡飽和,流到濕冷的山石上。
山風不斷吹過沈北的身體,狙擊槍管兒上支起的小葉片,如抖動的小尾巴,在十字準星落下。
沈北深吸一口燥熱的空氣,靜靜觀察著前方的動向。
整個海島如同喧鬨的演唱會斷電,一片肅靜。
沈北快速爬下大樹,繼續奔跑。
山風像滾下坡去的大石頭,吹得身旁灌木難以支撐,宛如捂起臉來哭泣的小姑娘。
沈北身影快速穿過。
不斷向著懸崖方向挺進……
昨夜在黑暗中追趕摩力克的時候,沈北視野也被壓製,再加上一心追殺敵人,未曾觀察周圍的環境。
現在白天原路返回,這才發現,路途之中,有一片麵積很大的草叢。
這是一種紫色的草叢,高度不過三十厘米,它的枝葉是卷曲的,像是一根根彈簧長在大地上。
叫什麼名字不知道,能不能吃也不知道,但這片草叢幾乎延伸至懸崖上。
隨著大型植株的稀疏,很難再找到茂盛的坡麵向上奔跑。
抽出後腰的匕首,砍倒幾顆紫色的草叢纏繞在戰甲上,戰甲也變幻紫色,用以遮擋偽裝。
沈北身子用跳躍式前行,每跑十米暫停一下,通過移動偽裝,前行二十分鐘,沒入紫色般的草叢,奔著山崖上方摸索過去。
一朵朵草叢像成熟待嫁的女人,含羞低著俏臉,隨風動搖擺著,無數托頂草徑的紫色莖杆兒,細細密密切割視線,使人無法望眼欲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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