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耶林之死
“那時候,無論是瑞德還是奧特之父,以及光之國的科學家們,都還沒有意識到五彩石的神力,但瑞德作為當時光之國的文明觀察者,憑著自己辨彆宇宙事物的經驗,他確信五彩石對於鍛造武器有著十分顯著的功效,因此他選擇了將五彩石用艾梅利姆能量分解後化成碎片,注入你們每一個紅族戰士頭上的冰斧之中,當然,隻限於有冰斧的戰士。事實上,自瑞德將這份帶五彩石能量的基因發揚光大後,無論你賽文、賽羅、賽文21還是麥克斯,但凡帶有冰斧的奧特戰士,都有機會打敗我……”
耶林這一番話,讓賽文和賽羅更加驚詫萬分。“難道說……”賽羅下意識的摸了摸頭上的兩枚冰斧,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耶林的臉。
“五彩石在對付其他敵人的時候是沒有絲毫效果的,但由於我從出生那天起,就懼怕著這種石頭,所以……”耶林沒有再說下去,但賽文已經心知肚明了,對耶林來說,這就是天命,而他,或許也隻是天命的一顆棋子罷了。
賽文和賽羅都繼承了這種用五彩石打造的頭鏢,所以他們隻要把頭鏢拔下來插進耶林的心臟,馬上就能要了耶林的命。由於頭鏢中隻是含有少量的碎片,所以一枚頭鏢不足以殺死耶林,但如果父子一齊上,三枚頭鏢的話,耶林自然必死無疑。如今耶林自曝弱點,儼然是求死心切,對耶林來說,生命似乎早已沒了意義,解脫反而更顯圓滿。
“耶林,我終於明白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有意安排的,對吧。”賽文冷靜地說道。
“沒錯,我告訴了你殺我的辦法,我今天安排這一出的目的,就是為了給你們光之國留下活口,然後讓我們痛痛快快的打完這一場。”事到如今,耶林的心反倒猶如大石落地般,平靜了許多,“但是,我並沒有想過你們父子可以取我的性命。”
“原來你隻是想和我們決鬥,那麼你的意誌豈不是和其他黑暗勢力相違背?”賽羅驚奇地問。
“所以我並沒有死心塌地的為亞波人效命,更沒有殺了他來滿足我的戰鬥欲望,我隻要一個能和我大戰三百回合的對手,這樣一來,我就不會寂寞了。”
聽了耶林的話,賽文頓時感覺眼前的耶林已經不再那麼凶神惡煞,儘管活了十萬年,但耶林仍然單純得像個孩子一樣,不,甚至可以說耶林從未真正的活過。
“耶林,你明白戰鬥的意義嗎?”賽文這一問,耶林的心靈深處被猛然觸動。
“戰鬥……戰鬥就是尋找快感,讓自己不再寂寞。賽文,不需要廢話了,我們戰鬥吧!”耶林突然跳起來,拔出銀劍,迎頭劈向了賽文。
賽羅連忙跳起來,抱住耶林,二人當即都掉在地上互相摔打。耶林很快推開了賽羅,抬手一道念力,賽羅便飛到一邊去了。之前他們也都嘗試過攻擊,卻根本沒辦法精準的用頭鏢切中他的心臟,即便知道弱點,要殺耶林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無限接近於零。以耶林的實力,隻要認真起來,曆代奧特戰士一起上也近不了他的身,甚至會被他吹口氣就殺得一乾二淨。而他明明能不費吹灰之力擺平一切,卻不願意做這些破壞美感的事。與生俱來的所謂“弱點”加上好似天生自帶的性格,注定了耶林人生軌跡中的每一步,天命,將他與眾生皆牢牢捆綁。
賽文見兒子飛出去,立刻跳閃著,躲開了耶林迎麵襲來的光球後,伸出手掌,表示要讓耶林停手“耶林,在你還不明白戰鬥的意義之前,我不想和你打。”
“哼,你這隻是托詞罷了。”耶林舉劍來砍,賽文兩手持平,用腦波發出奧特意念,想要先將耶林定身。誰知耶林根本不怕意念,輕揮披風,賽文便招架不住。
賽文拔下頭鏢,死命抵擋著耶林的銀劍,但卻遲遲沒有借助耶林故意放開的破綻而將頭鏢直插耶林的心臟。
賽羅見父親漸漸不敵,於是也取下頭上的兩枚頭鏢,合在一起後直衝過來,三枚頭鏢一起抵住了耶林的銀劍。然而耶林畢竟實力擺在那邊,縱然隻發一丁點力,也比父子合力來得更為強大,父子二人一並被其頂得直往後倒退。
“父親,快刺他心臟啊!”賽羅急不可耐地對賽文道。
“可是在那之前,我必須讓他明白戰鬥的真正意義,否則即便是殺了他,我也會心存愧疚的。”
賽文不想殺耶林,他更想勸服耶林,讓耶林倒戈幫著他們去打倒亞波人。可他還沒能把話說完,年輕氣盛的賽羅卻已經等不及了,將頭鏢重新一分為二後,將兩柄頭鏢齊刷刷地插入了耶林的心臟。
耶林撕心裂肺的咆哮起來“不!我的生命……難道就是為了今日……”
“賽羅,你乾什麼?”賽文斥責賽羅後,轉而凝視著眼前萬般痛苦的耶林。銀色的光芒自耶林的心口處迸發而出,賽文喃喃地說道“耶林,讓我來告訴你吧。既然宇宙萬物都有呼吸,那麼他們自然都有存在的道理。戰鬥的意義,並不是單純的殺戮和尋求快感,如果是這樣,那就會陷入不可自拔的深淵中。”
“那麼,請你告訴我……戰鬥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彌留之際的耶林用低沉的嗓音問道。
“那就是,守護。”賽文用他聲音中的柔情一麵來給耶林送上了最後一句衷心的話語。
“我明白了。我可以死而無憾……”耶林點了點頭,賽文走上前去,用頭鏢補進了他的心臟,送了他最後的一程。
賽文清楚的知道,誰都擋不住一個一心求死的人。耶林是故意送死的,否則就算再多的賽文加賽羅,都會在彈指間被耶林消滅。而今耶林連冰山一角的實力都沒見得用出來,全程跟演戲沒有區彆,甚至主動放破綻貼上身,生怕他們砍不中自己,就差直接自我了斷了。賽羅當然不明白其間玄機,隻顧著廝殺,而賽文卻越想越感到背脊發涼,可再想下去也於事無補。猜不透,不如就當夢一場,耶林,或許本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這個世界也不配擁有耶林。
或許,耶林根本沒有死,一切都隻是他自導自演的假象,就為隱遁,消失於江湖,隻是具體如何,賽文不得而知。他的內心是矛盾的,他既希望耶林未死,又不想讓耶林繼續活著給他們添麻煩。
賽文不明白耶林為何執著於尋死,但既然攔不住,他也唯有成全了。不過至少,耶林是微笑著走的,這也是他第一次笑的那麼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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