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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斯基巴爾吉利亞’”
……厲害。
前者會很有趣，後者和龍王同名……製作這樣的冒險者卡片的笨蛋會成為笑柄吧。
糾結了一番，這次我選擇了後者。
就這樣，暫時修改了冒險者卡片的信息。種族欄也好好地改成了龍種。
“我是瓦斯基巴爾吉利亞。是統治這個國家的b級冒險者。”
“如果龍王是b級冒險者，確實會讓人發笑。”
“嗯。好像很弱。”
還沒見過麵，但把您當笑料，真是抱歉啊，龍王大人。
下次因為塞奧莉的事去拜訪您的時候，請原諒我……啊，不對，得先把隸屬紋隱藏或者解除，不然肯定會被殺掉的。這方麵也得好好收集信息。
嘛，這是這，那是那。
“那麼，美好的夜晚即將來臨。我走了。”
“小心彆被發現。”
“嗯。殺光敵人。”
“哎呀艾爾尼小姐，不是去殺人的啦……”
苦笑著囑咐。
說到底，隻是去尋找貝拉蘭德爾欺騙塞奧莉收集素材的證據，以及探尋幕後黑手的真實身份。
我深深地戴上兜帽，走進了夜晚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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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慢了。太慢了！難道出了什麼事？”
貝拉蘭德爾煩躁不已。
本應去森林的裡塞特還沒回來。按照計劃，他早就應該帶著龍姬和年幼精靈的屍體回來了。原本的劇本是他們在狩獵途中偶然相遇，然後誤殺了彼此。
貝拉蘭德爾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要做這麼麻煩的事。他的職責是引導民眾的思想。讓龍姬被民眾憎惡，他隻是出了個主意而已。
這次的事情他參與不多，所以細節並不清楚，但如果不出意外，絕不會到現在還沒回來。
“難道裡塞特大人失敗了？不可能……”
他在龍種中也是備受矚目的龍王臣子。一定是有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隻是耽擱了而已，一定是這樣。
正這麼想著，一名仆人慌慌張張地衝進房間。
“貝拉蘭德爾大人，大事不好！”
“怎麼這麼冒失！”
“對不起！但是，外麵的區域發生了暴動！”
“暴，暴動！？到底怎麼回事？”
貝拉蘭德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嚴肅的仆人看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
追問之下，仆人帶著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搖了搖頭。
“不知道。但是民眾聚集在第一區域的門前鬨事，區域的門好像被打破了……而且，他們好像都在喊著要把貝拉蘭德爾大人交出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
貝拉蘭德爾急忙打開窗戶，果然，從遠處傳來的喧鬨聲隨著夜風飄了過來。
正準備下達指示弄清楚狀況，一名門衛衝了進來。
“貝拉蘭德爾大人！剛剛，正門來了幾個自稱【魯尼商會】的女人，要求與貝拉蘭德爾大人會麵！”
“【魯尼商會】？這種時候怎麼可能會麵！馬上把她們趕走！”
“可，可是她們出示了三大公爵家的聯名信，還說如果不見麵，就會采取相應的手段……”
門衛遞過來的，是一本不知什麼的賬簿。
……不是不知什麼，而是貝拉蘭德爾負責交易的、旗下商會的采購賬簿。
上麵詳細記載著治療藥水和聖水的交易數據。
“為，為什麼外國的商會會有這個！”
貝拉蘭德爾臉色發青。
難道【魯尼商會】在周圍探查的目的就是這個？但是為什麼？怎麼做到的？是為了收集情報來陷害貝拉蘭德爾嗎？但為什麼在這個時候來？還有暴動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指名要找貝拉蘭德爾鬨事？
完全搞不明白，一片混亂。
“貝拉蘭德爾大人，怎麼辦？”
“……哼，讓她們進來。已經沒辦法躲了。”
雖然有一種強烈的不好的預感，但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了吧。
如果【魯尼商會】被公爵家收買了，那隻要付比他們更高的價錢讓她們倒戈就行。幸好，賺了不少錢。在資金方麵應該能夠應對。
貝拉蘭德爾一邊想著，一邊轉移到接待室，這時，在向導仆人的帶領下，幾名女性走進了房間。
不知為何，所有人都戴著遮住眼睛的麵具。
其中一位，有著一頭長長的金色卷發的淑女恭敬地行了一禮。
“深夜來訪，實在抱歉。我是【魯尼商會】在這個地區的經理，我叫赫普坦。”
顯然是個假名，但她的舉止優雅美麗。就算說是高位貴族，也會讓人深信不疑，就是這樣的氣質。
貝拉蘭德爾也隱藏起焦慮，回答道。
“嗯。我是貝拉蘭德爾伯爵，請隨意坐。”
“不，站著就好。”
“……”
拒絕入座。
這顯然是一種警戒行為。本來在彆人的地盤上是不應該這樣做的，在社交場合也是嚴重的失禮。
赫普坦似乎毫不在意貝拉蘭德爾臉色變得更難看，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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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大人，想必您剛剛已經看過我們拿到的資料了。對此您有什麼解釋嗎？”
“……解釋？有什麼不妥嗎？”
“彆浪費時間裝糊塗了。那是伯爵大人指示壟斷購買治療藥水和聖水的交易信息。我們這裡還有指示書，您就彆辯解了。”
“這……你們為什麼會有這個？”
“現在是我們在提問。從這份記錄來看，伯爵大人知道阿爾米拉吉的角在市場上短缺。因此，治療藥水的市場價值會上漲，您就進行了壟斷購買，漲價後再賣到各個地方，賺取了巨額利潤。而且昨天在聖水上也做了同樣的事。”
“…………。”
完全被掌握了。
貝拉蘭德爾的背上像瀑布一樣流下了汗水。
“當然，市場上的價格操縱、壟斷購買和轉賣等行為並沒有被一律禁止。這次的情況，商人公會也不能責怪伯爵大人。當然，我們這樣的各個商會也不能……但前提是，這是通過正當手段。”
赫普坦從麵具下瞪著他。
仿佛在逼迫伯爵，平淡地說著。
“生意是在各國法律的規定下進行的，伯爵大人的行為在法律上並不違法。但是，打著龍姬的名號進行這種愚蠢的行為就不同了。欺騙真祖一族的名號，在我國無論在何種情況下都屬於二級犯罪。”
貝拉蘭德爾陷入了混亂。
確實如赫普坦所指出的，阿爾米拉吉的角和月下草都不是龍姬想要的東西。打著龍姬的名號行事方便，反正她很快就會被殺掉，也就不會有證據和證言。這也是按照指示進行的“民眾印象操縱”，順便賺了一筆……
“哼，誰說不是龍姬大人的指示。難道你們直接問過她嗎？”
“這種事，追蹤一下收繳的素材庫存就馬上清楚了。”
赫普坦拿出的，是另一份交易記錄。
“阿爾米拉吉的角，曾經運到過這個宅邸一次。數量大約有37萬個。真了不起，竟然獵殺了這麼多阿爾米拉吉。巴爾吉亞的阿爾米拉吉都快瀕臨滅絕了吧。……重要的是接下來。伯爵大人，您太貪心了。光是靠治療藥水賺錢就算了，還盯上了阿爾米拉吉的角。前幾天，從這裡向藥品公會出售了同樣數量的阿爾米拉吉的角吧？貴商會的會計員把出庫信息準確地記錄下來，非常優秀，我強烈建議給他加薪。”
“……為什麼連我們商會的信息都……”
“您不知道嗎？伯爵大人，一年前您無論是作為商會會長還是貴族都默默無聞，隻是因為保護了在聖地遊玩的龍姬大人，就得到了很多優待。很多貴族對您可不滿意呢？”
是被收買了，還是被背叛了……不管怎樣，知道是被自己人出賣了，貝拉蘭德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所以，想要利用我們商會獲取的信息的貴族，多得讓人意外。貝拉蘭德爾伯爵，您完了。您的交易記錄已經被出售，而且已經通知了各個公會，今天早上民眾對龍姬大人的態度已經被認定是您的陰謀，知道真相的平民越來越多，已經開始暴動了。衛兵們也為了逮捕您，已經包圍了這個宅邸。”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
貝拉蘭德爾從窗戶聽到的喧鬨聲，已經離得很近了，他知道赫普坦的話不是謊言。
自己已經完了。
因為這件事而頭暈目眩的貝拉蘭德爾，像癱倒一樣靠在沙發上。仆人急忙從懷裡掏出藥片。
“貝拉蘭德爾大人！不行，快吃藥。”
“哼，不需要。”
不是生病。
這是自己種下的惡果。就算一直利用彆人，在這裡用藥物假裝生病這種沒有尊嚴的行為，他做不出來。
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作為把一切都計劃在內的貝拉蘭德爾，這也是預想過的一種可能。
雖然很震驚，但也不是完全出乎意料，因為他早就有承擔這種風險的覺悟。
出乎意料的是，眼前冷靜陳述的【魯尼商會】。
確實崛起不過是一年前。這樣一個新成立的外國商會，竟然能深入到這個國家的貴族社會的核心，讓人感到恐懼。
“……赫普坦大人，我想問一個問題。”
“我們這邊的事情已經結束了，您請說。”
“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畢竟就算了信息，在抓捕之前來談話也不是商會會做的事。
公爵家為了麵子，應該會讓自己的士兵來負責這個角色。
為什麼是一個商會來承擔？目的是什麼？
反正都要毀滅了，他想知道在不知不覺中抓住自己要害的對手。哪怕能稍微理解一點，也能咽下這口氣。
赫普坦毫不猶豫地回答。
“小的方麵來說，是對您擾亂巴爾吉亞地區市場的懲罰。而且聽說因為您的斂財行為，導致有些冒險者買不到治療藥水，因為狀態異常而死亡。這也是為了他們報仇。”
“……原來如此，理解了。那其他的原因呢？”
“大的方麵隻有一個。一切都是為了魯尼大人。”
“‘一切都是為了魯尼大人’”
赫普坦身後的女性們，也把手放在胸前，齊聲說道。
隻是一個商會？
不，不對。貝拉蘭德爾終於明白了。
她們是有信仰的。追求利益的團體被稱為商會，傳播信仰的團體被稱為宗教。【魯尼商會】之所以能不斷壯大，或許不僅是作為商會表現出色，作為宗教也很優秀吧。
信仰之心嗎。
貝拉蘭德爾聽著走廊傳來的眾多腳步聲和鎧甲的聲響，閉上了眼睛。
他想起自己過去也曾純粹地崇拜著龍王。
為了與龍王相關的真祖一族，哪怕奉獻生命也在所不惜。他回想起了那時虔誠的年少的自己。
“……確實如此。信仰之心是無法戰勝的。”
那時，他覺得為了龍王什麼都能做到。
不知何時，就連幸運來到自己身邊的龍姬都被利用，甚至連她的死都能容忍。
貝拉蘭德爾一邊為愚蠢的自己感到羞愧，一邊看著衝進房間的衛兵，緩緩地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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