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德元跟在皇上身邊從王爺開始,一路廝殺出來,直到繼位,已經習慣百官皆貪。
可今日看見公主殿下在大殿上,這樣毫不顧忌,憤慨激揚,儘顯皇室威嚴的模樣,心中血氣也出來了。
當年他的家人就是死在了貪官手上,否則他也不會斷根入宮,隻為求一條活路。
當初那位貪官,皇上登基之後,他略施小計,將人除掉了。
可就算是株連九族,他的家人也都死在了數九寒冬的那個晚上,每每深夜,他連個能說說心裡話的地方都沒有。
他如今是禦前第一得臉之人又如何,他早已沒有家了。
齊德元咬緊牙關,憤恨的看著那厚厚一遝的紙張,隨便瞟上一眼都是不知道染了條性命的天文數字。
齊德元躬身朝著殿下行了一禮,再抬起頭時,眼眶已經紅了一圈:
“奴才這就將罪證送去給陛下過目,陛下既然已經放權給殿下,想必也是支持殿下行事的。”
說完,齊德元帶著捧著托盤的小太監轉身快步離開了,沒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大殿上。
遠遠瞧著齊公公走遠的傅安通,若是方才,還幻想著再向公主殿下求求饒,求求殿下饒他一條狗命。
想到自己這些年犯下的罪證即將被送到皇上麵前,他已經害怕到一句話都講不出來,癱在地上,已經嚇到五感儘失,大小便失禁了。
平安是不會允許有人在殿下麵前做出如此不雅之事,臟了殿下的眼。
正準備上前時,井隨泱已經先他一步,帶著人將傅安通用粗布捆的像個蛆一樣,嘴裡塞上東西,抬到一旁去放著,讓他安安靜靜等死,順便處理掉了他留下的糟汙。
梁崇月被傅安通的所作所為氣到,連椅子都不想坐了,直接讓暗九,暗十去刑部喊人。
“讓他們帶上長板凳和棍棒,查出來一個就拖出去一個,就在太和殿外施以笞杖。”
“打不死就往死裡打,直接處死未免太便宜他們了,留口氣能活著押到京兆府外斬首就夠了。”
梁崇月語畢,兩隻蝙蝠大妖立馬朝著太和殿外飛奔而去。
剛才他們也看見了這些資料和證據,哪怕他們已經入了四方台,可他們也是窮苦人家出來的。
平生最恨的就是這些貪官汙吏。
兩個人腳下生風,恨不得能立馬飛到刑部,把人帶來,活活打死這群畜牲才好。
聽到自己要被施以笞杖,剛才還心如死灰的傅安通一下子就扭曲掙紮了去了。
刑部小吏手上都有絕活,棍棍下去都能避開要害,把人打的皮開肉綻還不會死。
一想到為自己家底豐厚,為官十五年,在朝中有嶽父提攜,前半生也算是順風順水。
哪怕從前官職低微的時候,看在嶽父的顏麵上,大家也都是對他以禮相待,還從未有人下過他的臉麵。
他可是曾經的京科進士,如今要被人扒了褲子按在他此生最榮耀的地方施以笞杖,還不如直接讓他一死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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