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派人去江杭查清玉娘的下落了嗎?”
蕭晏有些激動,捏著黃內官衣領的手有些顫抖,“確認無誤?”
“方侍衛送來的密報,定是沒錯的。”黃內官冷汗直流,顫巍巍地回道。
儘管在蕭晏身邊服侍多年,也是萬般謹慎小心的,他喜怒不定,服侍他的人都如坐針氈,生怕做錯說錯了點什麼,就命喪黃泉。
前陣子有一多嘴的妃嬪與宮婢談及到了禦書房後的一座廢棄的宮殿,不幸被路過的蕭晏聽到,直接下令淩遲處死。
他的不近人情,令六宮為之一顫。
對待後宮妃嬪尚且如此,對待下人就如踩死一隻螻蟻那般簡單。
這事傳到太後耳中,把老人家嚇得魂不附體,連續一兩個月在佛堂中念經靜心。
“你讓方路繼續盯緊江杭那邊的一舉一動,有什麼情況及時彙報。”
蕭晏隨手放開他,不過稍微使了點力,黃內官便逼得後退了好幾步,差點踉蹌倒下。
“諾。”
“陛下,鎮遠侯求見。”門外宣召內官道。
“讓他進來。”蕭晏麵色不虞道。
半晌,沈南初進門跪地請安。
“起來吧,有何事要報?”蕭晏冷冷道。
沈南初頷首,“陛下先前提到赫連故池,經臣多番試探,可去天機閣,為陛下所用。”
原本麵布陰沉的蕭晏立即翻了臉色,挑眉道“朕思來想去,他是赫連信之子,朕又屢次惹赫連一家不快,他若是進了天機閣,難保他不起異心。”
“陛下多慮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是陛下給臣上的第一課,臣一直謹記在心。”沈南初淡然道。
聞言,蕭晏冷笑“你怎知朕就要用他。”
沈南初拱手道“陛下從不讓臣做多餘之事。”
“你怎麼不問問朕為何要他?”
“陛下自有決斷,臣隻服從命令。”
蕭晏滿意地笑道“忠君之臣莫過沈卿爾。”
沈南初麵容淡然,眉眼之間卻透露著一股若有似無的銳氣。
黃昏時分,沈南初剛下了馬車進府,便看到了不速之客。
隻見前廳坐著一位容顏俊朗的男人,身著白衣,溫潤如玉。
“沈大人,好久不見啊。”那人笑得如沐春風。
沈南初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語速緩慢而有力“梁王,彆來無恙。”
“我已經不是梁王了。”他起身,緩緩靠向他,“你喚蕭某之名便是。”
誰敢直呼皇家姓氏,這梁王道貌岸然的模樣與以前並無不同。
“王爺慎言。”
見他一副正經臣子的模樣,蕭政一輕蔑一笑“我又不是他,這君君臣臣之禮便是多餘。”
沈南初抬眸瞥了一眼蕭政一,這麼多年過去,他的模樣越發與蕭晏神似,不細看,還以為他就是蕭晏。
“王爺有何指教?”沈南初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問明來意。
蕭政一不悅“我派過去給你送信的人不是被你查到了麼?”
刻意暴露得這麼明顯,等著上門來找,卻遲遲等不到人,逼得自己親臨。
“你的架子不比他小啊。”蕭政一譏諷道。
沈南初斂眉道“臣實在不知王爺所言何事。”
好一個裝傻充愣。
蕭政一語氣不善“少來這套,我還不知道你這些年到底在調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