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房內密不透風,沒有任何一扇窗戶,也沒有開燈,整個空間顯得陰暗而壓抑,仿佛被一股沉悶的氣息所籠罩著。
鄧神通漸漸從昏迷中轉醒。微微動彈了一下手指,試圖擺脫那股無力感,但每一個動作都讓他感到無比艱難。
經過一番掙紮後,鄧神通終於緩緩睜開了雙眼,努力想要看清周圍的環境。
隨著視線逐漸清晰起來,他才發現自己又換了一個環境,頭頂和四周是暗紅色的床幔,看不清外邊的景象。
意識剛剛恢複,劇烈的疼痛便襲來,令他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身體仿佛被重型卡車反複碾壓過一般,酸痛難耐,他隻是稍稍挪動一下,喉嚨中就不由自主地發出沙啞的呻吟。
痛……好痛…
不僅是身體,頭腦中也撕裂般地疼痛,就像是宿醉後醒來那樣。但更加糟糕的事情是他依舊清晰地記得昨晚的每一個細節。
張奕就像是瞬間化為了一隻野獸,瘋狂地撕咬著他的血肉的同時,還要施加對他尊嚴的踐踏。
鄧神通從未如此後悔自己是個體力極好的男人,想要昏迷都做不到。
最後他雙眼失神,像是一隻任人擺布的破布娃娃一般。
鄧神通現在都不用照著鏡子看,就知道自己身上現在是一副怎樣狼狽又糜豔的光景。
不過張奕似乎還殘存著一絲理智。他醒後身上是乾爽的,披著一件勉強能蔽體的睡袍。
鄧神通喘息著適應了一下身體,想要撐起身子再次嘗試著坐起來,卻牽動了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響。
他艱難地看向自己的手腕,才發現四肢竟然都被冰冷的鐐銬給鎖住了,長長的鐵鏈延伸到四角的床柱。
他差點忘了張奕這個人一向謹慎得可怕,自己都已經虛弱成這樣了,還被束縛住了活動空間。
鄧神通無力地掙紮了一下,他看著眼前暗紅色的床幔,憤怒和屈辱湧上心頭,那雙漂亮的眼睛中彌漫起一絲水霧。
張奕這是什麼意思?把他鎖在床上,是把他當做了任人玩弄的籠中囚雀嗎?
他下意識咬了咬嘴唇,又被唇瓣上的傷口疼得“嘶”了一聲,忍不住罵道“瘋狗……”
鄧神通一開口,被自己沙啞到了極點的嗓音又嚇了一跳。
他頓時回想起昨晚自己是怎麼聲嘶力竭地呻吟,又被張奕逼迫著說出各種屈辱的話語,直到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現在嗓子眼裡還火辣辣地疼痛。
“一醒來還有力氣罵人?看來我還是做的不夠。”
低沉又戲謔的笑聲在床幔外響起,鄧神通聽到這個聲音,條件反射一般地瑟縮了一下。
以往聽到張奕的聲音,鄧神通隻覺得放鬆,因為知道隻有他在,自己就不會有任何危險。
可是昨晚過後,那不斷在他耳邊重複的各種粗鄙又惡劣的語言,已經烙印在他的靈魂之中,留下了恥辱的印記。
世界就像是一下顛倒了,他所有的不安和恐懼都來自於曾經最信任的人,這種割裂般的處境讓鄧神通心裡一片冰冷。
張奕很快掀開床幔,坐在了床沿,看看了一眼鄧神通的神情,笑道“怎麼這樣看著我?”
他將手裡拿著一杯水擱在邊上,忽然向鄧神通伸出手去,後者卻本能地閃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