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質問,勾起了沈沛安塵封許久的回憶。
八年前,他還是一個喜歡任栩、隻會自我感動的…………舔狗。
曾經有一次,任栩在操場打完一場籃球友誼賽,他頂著大太陽去給任栩送水。
那時候任栩的隊友們都叫他“栩哥”,他殷勤地將水遞過去,也跟著隊友叫了一聲“栩哥”。
他記得,那時候他跟任栩關係很一般,也才剛做過幾次不久,頂多算是炮友,任栩當即變了臉“誰讓你這麼喊的,我們很熟嗎?”
他當場愣住了“那我……”
那我喊你什麼……
“喊名字——”任栩冷聲強調“以後都喊名字,記住了嗎?”
“記…記住了……”
後來這麼多年,他也隻喊過任栩名字,再沒喊過其他的,也因為任栩說過——以後都喊名字。
……沈沛安從回憶裡回過神來,無所謂地搖了搖頭。
剛才當著梁景升和梁博的麵,而且還在大街上,他不方便喊任栩的名字,所以才喊了“任先生”。
但任栩質問他的時候,顯然已經忘記了自己曾經說過的話了。
見兩人僵著,沈妤出口打破了僵局“小栩,今天謝謝你了。”
“沈阿姨,你客氣了。”任栩語氣變得溫和“是那對姓梁的父子太過分!”
沈妤眼底泛起苦澀“是我沒有教育好兒子,梁博要是有小安一半懂事,一半良善,我此生也沒有遺憾了。”
雖然梁博是沈妤的親生兒子,任栩還是打心底看不起他,悠悠道“他怎麼能跟沛安比,沛安是最好的。”
“是啊,小安是最好的。”沈妤欣慰地拍拍沈沛安的手背,有些不放心地問“剛才沒摔著吧?”
沈沛安搖搖頭,半垂眼眸“沒有。”
當時任栩及時接住了他,他並沒有受傷。
但他也沒辦法因為這一件事就對任栩改觀,心都死了,這些自然也不重要了。
“小姨……”他開始轉移話題“梁博從法國回來,真的是為了看您?”
“真的是為了看我。”沈妤哀歎一聲“……看我死沒死,死了的話,他好繼承我名下的遺產。”
任栩罵道“真不是東西。”
“肯定是梁景升把他叫回來的,他們父子倆都是一個心思。”沈妤苦笑著“我的人生太失敗了,沒離婚之前,丈夫頻繁出軌,兒子又被養成了一個壞種,隻知道吸我的血……”
沈沛安於心不忍,立即安慰“小姨,您是受害者,這不是您的錯。”
“好孩子,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他們的。”她拉住沈沛安的手“我早就立好了遺囑,百分之七十的遺產捐給基金會用於慈善事業,剩下那百分之三十,寫的是你的名字。”
她知道沈沛安這些年在外打拚,有了上市公司,根本不缺錢,但這是她對孩子的一份心意。更何況,她留給沈沛安的也不是錢,是一些房產和玉石字畫。
沈沛安不知道她留的是這些東西,就算知道了,這些東西也用不上。
“小姨,您的心意我領了,但是……”
沈妤打斷了他,拿出了殺手鐧“彆拒絕,你拒絕小姨就要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