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德武帝失去耐心,一句話嚇得夏侯文淵,趕忙住了口。
可不辯白,他可能就會死。欺君之罪,可不是鬨著玩滴。
他不想死,隻得抬出祖宗這塊金字招牌,賭一把。
他不住的往地上磕頭,嘴裡還小聲念叨著自己祖上,與太祖皇帝征戰時的九死一生。
德武帝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瞅著不住磕頭的夏侯文淵,沉思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道。
“行了,忠義侯,你也知道,彆的,朕就不說了,欺君,可是死罪。”
“臣,知道。”
夏侯文淵喪著一張俊臉,潑天富貴沒求著,還把命給賠上了,他,他找誰說理去。
良久,德武帝才悠悠開口。
“朕念你先祖,隨太祖東征西討,還有先登之功,朕,不能絕了功臣之後,赦免你死罪。”
“謝,謝皇上。”眼見得活,夏侯文淵磕破頭的謝恩,眼間裡,競漓了半眼眶的淚水。
“死罪免了,可責罰難逃。忠義侯,官降一級,另,罰俸半年,在家閉門思過一個月。”
頭已經磕得腫如豬頭的夏侯文淵,聽到德武帝的處置,心下略寬。
好死不如賴活著。隻要活下去,他還有子安和子璿,有他們,他便能東山再起。
他重重的又磕了一個,“謝皇上恩典。”
德武帝暗忖你這渣男,若不是為了給蒔花福女一個好的出身,你侯爺的身份,老子給你一擼到底。
他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劉三全見狀,趕忙顛顛的小跑到夏侯文淵身邊,悄聲道“候爺,走吧,彆礙皇上的眼了。”
夏侯文淵眯了眯,被額角流下來的血,浸得有些刺疼的眼睛,向皇帝行了跪安禮,狼狽的跟在劉三全身後,出了禦書房。
安寧宮。
雲氏與蒔花,出了禦書房,長公主便要拉她們到安寧宮。正好太後也非常喜歡蒔花,就是那種一見就親切,說不清原由,波靈波靈的那種。
盛情難卻下,雲氏隻得帶著蒔花去了。
“恭喜恭喜!這下你有了誥命傍身,我放心多了。”
潯陽長公主,由哀的替雲氏高興。
蒔花一雙大眼睛,則不時的盯著長公主的肚子。
“哈哈,我給姨姨的娃娃種上了,小娃娃,快快長,長大了公主姨姨就不憂愁啦。”
雲氏聽到蒔花的心聲,湊近長公主耳邊,悄聲道“我也要恭喜你,終於心願得成,一定要平安誕下麟兒。”
長公主羞澀中帶著驚訝,我還沒來得及告知她,她是怎生知道的。轉念一想,她是蒔花的娘,也就不奇怪了。
到了安寧宮,才剛坐下,茶還沒喝上,皇後便急急的求見太後。
“讓她進來。”太後吩咐隨侍嬤嬤,她今日心情好,不覺得累,尤其是見了蒔花這娃娃,感覺似乎都年輕了四五歲。
“是。”隨侍嬤嬤應了。
少頃,皇後便款款而至。
皇後四十多歲了,但保養得很好,看上去,也就三十出頭的樣子。
她身著日常宮裝,戴了紫金五鳳冠,端莊秀雅的臉上,有些許的愁容,眼角深處,還隱隱閃著淚痕。
可即便如此,也擋不住她端莊大氣,母儀天下的強大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