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風之王高塔行宮之中。
時光荏苒,失去至親的幼女漸漸褪去稚嫩,昔日那個拉著君王衣角的小女孩,已經成長為亭亭玉立的少女。
不過,依舊未變的是,少女仍然陪伴在孤傲君王的身側。
偌大高塔行宮之中,隻有她與烈風之王居住於內。
烈風之王行宮居所某個裝飾極為溫馨的房間。
一位美麗少女望著窗外的風景,淺綠色的瞳中閃過一絲孤獨與渴望,旋即低頭凝視懸掛於胸前有著一縷溫熱的風屬性神之眼,呢喃道。
“我的王,您什麼時候才能明白我們真正的渴求?”
折腰並不是虔誠,而是被迅猛的烈風吹的挺不直罷了。
留戀於此並不是恐懼外界的嚴寒,也不是不奢求外界的自由,而是畏懼您那陰晴不定的性格,又或許是他們心中還存在一縷渴求您垂下那高傲的眼眸,附耳去聆聽他們內心訴求的奢望。
“王……”
少女將胸前的神之眼收起,抬頭看向架子上的純白之弓,淺綠色的眼中一抹歉意與堅定交織的複雜情緒漸漸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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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狼王安德留斯上一次來襲已然三十年,而且迭卡拉庇安也察覺安德留斯似乎厭倦了這種連年征戰的日子。
畢竟,城牆外的寒風變得柔了一些,冰雪也有開始融化的跡象。
“難道……孤與安德留斯都錯了?”
高塔頂層,一片雪花在迭卡拉庇安力量的牽扯下,輕輕的落在他的手中,將意識擴散到風牆之外,發現其中這些細微變化,有些茫然道。
“不可能!風龍凋零之後,這片土地便已經失去了對風之大權的絕對掌控者,怎麼會出現寒風減弱的現象!?”
迭卡拉庇安不願去相信風龍屬地變得更加惡劣的結果是自己與狼王之間無休止的戰鬥所造成導致的。
可在狼王選擇沉寂,放棄與他爭奪天定神座之後,風牆之外逐漸變得適宜人類生存的環境讓他陷入了迷茫。
“孤不可能有錯!安德留斯既然選擇了放棄!伊斯塔露你為什麼不將那屬於塵世執政執掌風之大權的力量交於孤?!”
“為什麼?難道就因為孤不明白要以何種方式去憐愛這些脆弱的人類?!”
“嗬嗬……伊斯塔露,千年前若不是有孤圈養這些人類祖先,他們又怎會來到這個世界?”
“孤給了他們離去的機會,可這些人依舊選擇了留下,那他們自然就是愛戴孤!信仰孤!”
“伊斯塔露,你為什麼不願將那目光降臨於孤之身上?!伊斯塔露,你回答孤!”
“伊斯塔露!!!!”
迭卡拉庇安墨綠色的瞳中染上了濃鬱的血色,帶著強烈的不甘向那高高在上的天空島宣泄著自己的不滿。
天空島。
時之大殿。
剛剛為巴爾維娜完成命輪推算的伊斯塔露,皺著眉頭,星眸之中眼神不斷閃爍,對剛才窺視未來一角之中的灰暗與猩紅有著強烈的不安。
“伊斯塔露!”
忽然,一道自下界不滿之音頃刻間便將伊斯塔露從沉思之中拉了回來。
伊斯塔露一愣,然後小手對著不遠處的星盤一揮,化作一道星幕,迭卡拉庇安的身影便自其中浮現。
“烈風嗎……訴說你的不滿?”
“可你有先天的性格缺陷,即便融入了我之力量,你的存在對於主所期待的新秩序……”
“終究不滿足達成條件,而且那些被你庇護的人也該……”
“希望你能明白,與那微風化作一體,不然,隻能我出手乾涉了……”
千年之前,伊斯塔露踏足這片冰雪之地,那滴淚與烈風之中誕生意識相結合之時,一座巨大的棋盤已然圍繞著迭卡拉庇安這位烈風之王搭建起來。
若烈風能夠正確庇護與指引人類,伊斯塔露自會收回那縷微風,可當巴倫·沙普爾離去之時,在寒風之中與那縷微風相遇之時,迭卡拉庇安的失敗已然開始踏入了進程。
感傷之淚,微風之一縷……
這一切都是為了奠定達到那縷微風登上執政之位與新生風龍結伴而行的目的,因此設定的劇本。
不然,在王狼選擇退卻之時,那風之大權已然降臨於烈風君王之手。
烈風之王隻是訴說自己的不甘,卻不知已然步入伊斯塔露的“陰謀”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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