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綺羅沈修夜!
大門打開,落錦書沒有掙紮,眼看就要被拖出門檻,落錦書眼角餘光瞄到了在垂花拱門外頭守著的謝大人,她唇角微勾,計劃b行動,小綠應該要去死了。
她掃了一下藍血盾,看向了小綠。
本來定定地站在一旁的小綠接受到信號,忽然似箭一般衝到雲靳風的身邊,疾如閃電般一拳打向他的顴骨,不等他反應過來,一手薅住他的頭發便往外拖。
雲靳風差點沒被打昏死過去,任憑他武功高強,在小綠的控製下,竟是毫無掙脫的能力。
她吼完,一手又抓起了雲靳風,腳步飛快地拖出去,這一路拖行,雲靳風絲毫沒能反抗,他氣得肺都要炸了。
沈仞和府衛都追過來,但是小綠的腳步快得他們怎麼都追不上,似又一重隔離,眼看是要追上了,但片刻又拉開了距離。
小綠便這麼直接把雲靳風拖到了府外,依舊吼著那一番話,府門口來往的人雖少,但附近都是皇宮貴族的府邸,這些話少不了是要被他們聽到的。
也陸續地有人跑出來看個究竟了。
沈仞和謝大人等追出來,小綠才放開雲靳風,沈仞立刻去扶起被拖行得渾身是傷的雲靳風,雲靳風氣得渾身哆嗦,顧不得有人圍觀,怒吼道“把那賤婢亂棍打死。”
小綠悲憤大吼,“蜀王無恥狠毒,竟殺害了自己的王妃嫁禍我家姑娘,我家姑娘精通醫術,救回了王妃和王妃腹中的孩兒,王妃醒後作證說我家姑娘不是凶手,他見奸計敗露,他竟派人前往北州挖我家主的墳以此作為要挾,逼迫我家姑娘認罪,我今以死求一個公道,聖上,明察啊!”
她說完,竟是一頭就撞在了蜀王府門口的石獅子上,血液迸發,小綠緩緩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憎恨不甘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雲靳風。
隨即,沒了呼吸。
此舉,讓所有人都駭住了。
沒想到這婢女如此的剛烈,竟以身死來為主子告狀雪冤。
雲靳風氣得雙眼發黑,這賤婢以死明誌,誰還相信落錦書是殺人凶手?
還有,挖墳的事,她是如何得知的?
京兆府的捕頭上前探了一下小綠的鼻間,沉重地搖頭,“大人,她死了。”
沈仞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氣急敗壞地下令,“來啊,把那賤婢的屍體給我拉……”
“小綠……”悲痛欲絕的聲音在府門口響起,眾人抬頭,隻見落錦書踉蹌奔至,撲倒在小綠的身上,剛噴過洋蔥素的臉又紅又腫,淚水止不住地溢出,好生淒慘的模樣。
哭戲好難。
但不能讓蜀王府的人帶走是屍體,要是損壞了零件,她不會維修的。
在場圍觀的縱然許多是男兒,見了這一幕不禁也動容,忠仆,忠仆啊。
京兆府尹謝大人胸腔激出了悲憤之情,大聲道“婢女小綠死前所說皆可作為供詞,皇上特令本府協查此案,本府勢必還無辜者一個清白,也叫殺人者受國法製裁。”
“謝康!”
雲靳風身子搖晃了一下,狼狽的麵容儘是怒色,“此乃蜀王府的內事,你敢管?”
謝大人眉目冷怒,“本府管定了,本府如今便入宮請旨,入府徹查此事。”
雲靳風怒吼,“你敢?”
四目對峙,皆是半寸不讓。
謝大人認為,挖墳一事是不可能的,落大將軍雖說是敗軍之將,但皇上並未在他身後降罪,他依舊是一品大將軍,任他雲靳風再跋扈,也不敢犯下此等惡行。
但嫁禍一事,絕對有可能,因為他是親耳聽到蜀王妃說過,凶手不是落錦書,可雲靳風依舊要把落錦書拖下去屈打成招。
他若不知便罷了,既知道,就絕對不容許屈打成招。
雲靳風做夢都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今天這樣,他當初沒想過凶手不是落錦書,知道凶手不是她之後,依舊要栽贓給她,這一切都該是在他的掌握之中。
但沒想到,隨著這個賤婢的死,他卻成了謀殺王妃嫁禍落錦書的凶手。
還不如直接說是外人闖入尋仇呢。
謝大人當即轉身離開,直接入宮去求旨意。
就在謝大人走了之後,蕭王府的大門開了,藍寂從裡頭衝出來,對著雲靳風的臉就是一拳,怒道“雲靳風你這個小人,你借搜查凶手的由頭,把蕭王府搜了個天翻地覆,搜查不出竟是惱羞成怒,把我家殿下打得傷重昏迷,你是搜查凶手嗎?你分明是在報複殿下曾在朝堂上說你不適合當儲君,這筆賬,蕭王府會跟你算清楚的。”
說完,藍寂轉身回了府,關閉上蕭王府的大門,雲靳風此生都沒受過這樣的屈辱,氣得嘴唇哆嗦,半晌都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但此言一出,圍觀的人嘩然。
雲靳風竟然把蕭王殿下打成重傷了?殿下曾經說過他不適合當儲君?
如此說來,那婢女臨死之前說的那番話,可信程度很高了。
落錦書對於藍寂的神補刀感到有些意外,但她聽到搜府的時候,蕭王殿下被打成重傷昏迷了,心裡十分內疚,這都是她連累的。
但不管如何,今天的事傳出去之後,輿論形勢會對雲靳風很不利,他需要努力證明自己不是凶手,更不可能嫁禍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