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還是要請少淵來一趟才行。
敏先生說過,謹王相信少淵,隻是不敢找少淵。
她走過去安撫,“好,我信你,我信你,彆哭了。”
謹王妃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幾乎是哀求地說“真的,真的沒有,殿下心裡沒有怨言,也不恨任何人,更沒有過輕生的念頭。”
她慌亂無措地解釋,“甚至,也沒有睡不著的,我方才說他做噩夢,是……是因為他見到了一些很可怕的東西,是蛇,我們後院進蛇了,他看到蛇,他很怕蛇的,所以才會做噩夢。”
“行,我信,我信,彆這樣。”錦書瞧著她這模樣,心裡也難受起來。
這張嬌憨的臉,神情一直都是淡淡柔柔的,但這會兒嚇得魂不附體,整張臉白得不成樣子了。
“調整好呼吸,我帶你去見王爺。”錦書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她深吸一口氣,胸腔抽起來,臉上的肌肉努力控製著,但兩腮翕動,淚水還是大滴大滴落著。
有壓不住的嗚咽從嘴巴裡溢出,她又迅速吸氣,梨花帶雨的慘淡,讓錦書看了十分不忍。
“我出去一會兒,再過來帶你去吧。”
錦書關門出去,讓她自己在裡頭,是哭一場也好,慢慢調整情緒也好。
她需要這個空間。
寧慢慢的反應,真的出乎了錦書意料之外。
寧妃的事帶給他們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
她從少淵和敏先生口中所知的是事件經過,但事情平息之後,他們所過的每一天,每一刻,隻怕都是煎熬。
又或許,除了克扣年例月例,還有彆的事情?
足足小半個時辰之後,錦書才叫人進去帶寧慢慢去病房。
錦書回廊裡瞧著她的踉蹌的步伐。
但是到了病房之前,她站定了一下,伸手壓了壓發髻,慢慢地臉上有了一抹笑容。
隨著周元進去病房的時候,她是笑著的。
她以柔弱的肩膀,擔起了兩人緩慢前進的步伐。
少頃,少淵命人過來說晚些過來,與大伯一家用膳,說是大伯到了京城,還沒好好宴請過他們。
滿姑姑當即吩咐廚房忙活起來。
落大爺一家聽得說殿下要和他們一起用膳,既激動又擔心,怕自己不懂得規矩,冒犯了殿下。
反而是落臨兒安慰他們,說姐夫應該是不拘小節的。
落大爺道“你一個小女娃知道什麼?你知道蕭王殿下嗎?他是何等出色的大人物啊?你以為是咱北州的官員嗎?”
“就是因為姐夫是做大事的人,才不拘小節。”落臨兒說。
“你啊,讓你讀書是為了明理,不是詭辯的……還有,不能叫姐夫的,還沒成親呢,叫殿下聽了,還以為你堂姐上趕著嫁給他呢,給你堂姐丟份了,也會叫殿下看不起我們的。”
“爹,殿下如果真的瞧不起咱,就不會過來跟我們用膳,而且,他禮待我們全因堂姐,他是愛屋及烏,這一句姐夫,是喊到他心坎裡去的,您信不信?”
落大爺不管她怎麼說,心裡頭該惶恐還是惶恐著。
等到傍晚,周元便過來喚了,說殿下已經到了國公府,請他們到正廳用膳。
一家三口走出去,老夫婦二人越發地惶恐,反而落臨兒顯得落落大方。
到了正廳,落臨兒見到那高大俊美的男子,便當即上前去福身,笑容甜美且自然,“臨兒見過姐夫。”
少淵本在看著錦書,聽得這一句姐夫,眸子立刻轉了過去,腦子裡還沒反應過來,嘴上便先反應說話了,“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