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或許不搭話直接就走了,但是,今天她忽然想跟他辯一辯,“以皇叔如今,還需要立什麼民望?你說說看。”
雲靳風撇了撇嘴,“他不可能被立為皇儲,所以假意把老四扶上皇位,再讓丞相和江先生給老四出點主意,讓他做幾回昏君,他便可以殺回來,奪了帝位,那時候他民望有了,老四又做了那般昏庸的君主,天下百姓自然盼著清明盛世,巴不得他回來登基當皇帝呢,誰還會說他篡位?”
冷箐箐嗬了一聲,“你為什麼總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彆人?你這樣說,有什麼證據嗎?”
雲靳風說“他把落錦書和兒子都留在了京城,可見他不是真心去戍邊,就是去吃吃苦立點民望,他若真有戍邊的決心,為什麼不是舉家遷去?”
冷箐箐反駁說“他舉家去了,你也會說他帶著妻兒受苦去立民望,你看他不順眼,他做什麼都是錯的,他做什麼都是有陰謀的,這麼多人都敬服他,唯有你說他的不好,這到底是他的錯,還是你的錯?”
冷箐箐一點麵子都不給他,數落得他惱羞成怒。
他把筷子一甩,“本王看你就是被他們給哄騙了,又或者說,在你心裡,他們說的一句話都要比本王說千句有用。”
“那當然!”冷箐箐冷冷一笑,“如果不是錦書救我,我和兒子一屍兩命,早沒了,而你在我遭難的時候,甚至還叫冷霜霜去彆院裡害我,我不信救我的人,難道我信害我的人嗎?”
這話沒辦法說下去,雲靳風冷冷起身,“等著吧,他很快就會回來的,等他回來,定然是要奪了帝位,本王跟你打個賭,如果他真這麼做了,你給本王認個錯。”
“如果他沒有這麼做呢?”
“我給你認錯,我還給他磕頭認錯!”雲靳風一甩袖子,大步出去。
“有毛病!”冷箐箐在他走了之後,反而拿起筷子繼續吃了起來,“我也是有毛病的,跟他說這個做什麼?自己找難受。”
她招呼門口小娥一塊坐下來吃,小娥也不客氣,坐了下來。
小娥是於星芒送給她的人,武功高強。
當初送來四個人,有兩人送到莊子去看管,另外一個隨身跟世子,隻有小娥是跟在她身邊的。
“王妃,您就彆跟他爭了,不給自己添堵,也浪費唇舌啊。”小娥笑著道。
“說旁人,我不管他,但說皇叔和嬸嬸,我怎麼也要跟他駁上幾句的。”冷箐箐一張臉滿是憤怒,“以己度人,他自私,便道人人都自私,皇叔的格局他從真正了解過,嫉妒和自私蒙蔽了他的雙眼,他不相信世間上有大公無私的人,因為他永遠也做不到。”
“您也不是頭一日知道,犯不著生氣,吃。”小娥吃了起來,做人就是要好好吃飯,這是她從蕭王身上學到的。
“蕭王殿下彆的本事,我一個護衛學不來,但是好好吃飯的本事還是可以學的。”
冷箐箐本來滿心惱怒,被她這麼一說,撲哧地笑了,“你這丫頭,彆的不好好學,就學吃飯,可你吃飯也不能學好的,皇叔他隻吃好吃的東西。”
“廚子燒出來的飯菜,哪裡有不好吃的?”反正小娥覺得廚子做什麼都好吃。
“吃吃吃!”冷箐箐往她碗裡夾了好多的菜,“多吃點。”
第二天,冷箐箐便去了蕭王府找錦書,把雲靳風出賣了。
冷箐箐倒不是愛搬弄是非,隻是想委婉地告訴錦書,這滿朝文武裡頭,未必就沒有像雲靳風這樣想的。
錦書聽了,一笑置之,“隨便他們怎麼想,不過,他來磕頭認錯大可不必,實是不想見他。”
冷箐箐說“他可是等著我輸了,我去給他認錯呢。”
錦書抱著小雪豹,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背,口氣淡淡地到“那他等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