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孤女落錦書!
星瀾宮。
景昌帝雖說原先惱了他,但貴妃進了幾句好話,也就怒氣儘消了,怎舍得真跟他置氣?到底是自己最寵愛的兒子。
雲靳風見父皇沒生氣了,便說起了他擔憂的事,“父皇,您真讓雲少淵去看皇祖父嗎?”
“但如果他娶了落錦書,落錦書是王妃,總不好阻止她進去。”
“落錦書並未見過你皇祖父……”景昌帝眸子陰翳,“但落錦書是否能嫁給他,也還是未知之數。”
“您不都賜婚了麼?”雲靳風鬱悶得很,這事對他來說,是一個羞辱,他不要的賤人,竟然飛上枝頭,嫁給了蕭王,成為他的皇嬸嬸,這簡直就是狠狠地打他的臉。
他心裡頭頗有微詞,當初父皇就不該下這道旨意的。
景昌帝瞧了他一眼,緩聲道“你皇祖母給他賜了個側妃,那武家姑娘是何等性情你應該有所耳聞,雲少淵不會要,他若抗旨,朕自然便可收回賜婚旨意再問他一個抗旨的罪名,雖不懲罰,卻也叫他遭一番非議,言官也定會揪著他不放的。”
雲靳風道“武淺淺是個爛貨,蕭王府的人必定調查清楚的,父皇說得對,雲少淵自詡清高,不會娶這樣的女子為側妃,他抗旨,便也娶不成落錦書。”
他眉目裡凝了恨意,“既是娶不成,等落錦書從蕭王府出來,兒臣定不饒過她的。”
雲靳風悻悻地道“還是母妃想得周到,那落錦書以進了蕭王府便有富貴榮華,殊不知要比在蜀王府慘上百倍。”
他對雲少淵是恨,但對落錦書是發自內心的厭惡和輕蔑,這種卑賤到塵埃裡的女人就該一直在臭爛泥裡打滾,永不超生。
如今她就活脫脫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叫人瞧了生厭,打心底裡生厭,總有一天要她再跪在他的麵前,像狗一樣痛哭流涕磕頭求饒。
景昌帝伸手過去,握住了魏貴妃的手腕,叫她停下繡工,深情的眸光裡卻也暗含著對雲少淵的恨意,“朕還真希望他抗了皇太後的懿旨,讓言官好好地參他幾本,挫一挫他的威望,如此他說的話便失了威儀,風兒也好趁機挽回聲譽,等以後再提起立儲一事,他若再出來乾預反對,朕便以他曾抗旨不遵不孝的罪名打壓著他。”
魏貴妃溫婉一笑,柔聲道“反正,如今他怎麼決定,陛下也有應對之法,實在無需擔心的,而且武淺淺入了王府也好,往後王府裡的動靜,咱至少可以知道一些的。”
景昌帝開懷一笑,“也幸虧你想出這個好主意,把武淺淺這種聲名狼藉的女子許給她為側妃,還求了皇太後的懿旨,他如今可進退維艱啊,他給朕出了難題,朕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也算是他活該的。”
魏貴妃嬌笑著說“是啊,往後便叫那些小報淨盯著他王府後院,這武淺淺彆的本事不大,內院婦人的那些手段是個中翹楚,弄出事端來,攪得滿城風雨是最好的,且看他雲少淵會不會出手乾預,若乾預了,便是困於內宅之鬥,若不乾預,落錦書沒幾天就會被弄死的,便醫術再高也是無用的。”
“你可叮囑過武家了?”
景昌帝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把那落錦書一同傳召進宮,讓她與武家母女碰個麵,自然,這些事情朕不過問,貴妃如今管著後宮,皇族親貴的事也該多關心關心的。”
雲靳風在一旁聽著,添了一句,“叫她來,也得叫她吃些苦頭,兒臣十分想看她跪在地上求饒的慘狀。”
“是,兒臣失言了。”雲靳風笑著說,母妃自然不必親自出手的,有那武家母女在,落錦書就算能走出皇宮,也定是遭了大災的。
他站起來,拱手道“父皇,母妃,兒臣告退了。”
魏貴妃起身,道“你等一下,本宮命人求了一道護身符給箐箐的,你隨母妃進寢殿去取。”
“不必了……那好吧,既然母妃都求了,兒臣便帶回去給她。”
雲靳風本不信神鬼之事,且他如今也不大關心王妃,除了毀容,她做的事太叫人寒心。
不過,這麵子上的事還要做的。
進了寢殿,魏貴妃取了一道陳舊的符遞給他,峻聲道“你拿去跟你嶽父,便說是本宮的護身符,如今轉贈給王妃,你送了她去莊子,你嶽父那邊雖沒說什麼,但總歸會多想的,你要極力安撫好,他還有大用。”
“兒臣知道。”雲靳風取了過來,眼底閃過一抹厭惡,“蘭寧侯府最好是能幫到兒臣,否則兒臣絕不客氣。”
“冷霜霜如今還在王府裡?”
“在,說是替長姐管著王府裡頭的事,這種賤人兒臣瞧一眼都惡心。”
魏貴妃緩緩地搖頭,“不,如果蘭寧侯提出,你便娶冷霜霜為側妃,聽母妃的,蘭寧侯府能幫上大忙,他與各地駐軍軍營皆有來往,你那個王妃是不中用了,胳膊外拐,留著也是禍害,回頭養了幾個月的傷,了結了便是。”
雲靳風雖惱王妃,卻沒想過殺了她,始終曾經喜歡過,但對於母妃說這話他也沒表態。
隻是要娶冷霜霜為側妃,他很反對,“兒臣不願娶冷霜,此等惡毒女子,怎能當兒臣的側妃?”
“娶了回去,喜歡便去寵幸一下,不喜歡晾一邊去,她不過是玩物且有利用價值,母妃已經為你求了吳家千金為側妃,她祖上是文官清流,亦能助你,等王妃死後,便把她扶為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