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孤女落錦書!
景昌帝疼得昏死過去了,直挺挺地趴在地上。
太上皇歇了兩口氣,想起了死在戰場上的將士,想起了阿北,那拐杖又再舉起來打。
他打得淚流滿麵,打得心尖發痛,打得整個人都顫抖。
鮮血從景昌帝的口鼻溢出,背上,雙腿,後脖,但沒有再重重落在腦袋上了。
太上皇丟了拐杖,往後踉蹌兩步,倒在了地上。
錦書疾步從內殿出來,腳上踐踏了景昌帝口鼻流出來的血,急忙扶起了太上皇。
太上皇隻是沒有力氣了,他借著錦書的立站起來,“扶孤坐下!”
錦書心裡很難受,把他扶到躺椅上,緩緩躺下。
太上皇收住了老淚,但麵容依舊悲慟,有氣無力地道“去……去把蕭王府那位居大夫給請進來,不經太醫院。”
“是!”錦書鼻頭酸楚,先給他披上軟毯,“我這就叫人去請。”
錦書打開殿門,隻開了一道縫,叫寶公公來,道“煩請公公差人到蕭王府去,請居大夫和辛夷來。”
寶公公瞧了一眼裡頭,下意識先看太上皇,見他躺在躺椅上休息,再看陛下趴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昏了還是死了,他輕聲說“是,蕭王妃。”
殿門又再關上,翁寶一動不動地站在外頭,淚水無聲地落下。
置身事外,是能看透很多,但人都是有感情的,他的陛下,廢掉了。
蕭王帶著居大夫和辛夷進宮,宮中的一種沉鬱氣息,籠罩著每一個人。
經過辛夷的掃描與居大夫的診斷,景昌帝從脖子以下的骨頭斷裂,辛夷說的是脊髓神經受損,不可能好了,但人沒死。
少淵命人把陛下送去了星瀾宮,對外宣布說自從貴妃死後,陛下思念成疾,且摔了一跤,摔得很重,需要頤養一段很長的日子。
而且,由居大夫親自治療,太醫院隻配合藥方每日熬藥過來便是。
至於陛下重病時還前來乾坤殿,求太上皇出來理朝,這事動靜鬨得這樣大,自然也會出去的。
太上皇緩過來之後,把丞相與少淵都叫到了身邊來。
“孤何嘗不想殺了那逆賊?”太上皇神色已經慢慢地恢複平靜,他的痛楚從來都是深埋心底的,“但不管他是死了,還是廢帝了,太子都要登基。”
他語氣沉沉,“太子是倉促立下,原先一直受壓,忽然得到這樣大的權力,很有可能會改變一個人的性子,他如果是合適的人選,那麼就要磨練磨練才可登基,他如果不是合適的人選,那麼就要廢太子,在皇儲國本上不能再掉以輕心,必須是謹慎再謹慎。”
少淵道“父皇,兒臣明白您的意思。”
現在確實還真不能廢帝或者讓陛下死,太子是否合適,不一定,但如果太子剛立就廢太子,這讓滿朝文武與百姓怎麼想?朝廷在國本之事上如此的兒戲,既讓民心不安,也叫彆國笑話。
太上皇問少淵,“你心裡屬意誰?”
少淵心裡始終是屬意雲秦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