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淡聲道“祖宗規矩,前朝後宮由帝後分治管,陛下可寵幸嬪妃,可抬舉可賞賜可恩寵,但不能乾預臣妾管後宮,教嬪妃。”
景昌帝實在沒想到皇後竟然如此的放肆跋扈。
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她得病之前,便已經清心寡欲,對權勢不爭不奪不搶。
現在瘋了嗎?受誰的挑唆了?
偏生她說的話,也句句在理,辯駁不得。
若偏袒太過,到了父皇耳中去,少不了他又要出來管一番的。
他實在不願再因後宮的事驚動太上皇。
想到這裡,他命雲靳風扶著母妃坐下,寒著臉再一次下旨,“傳膳!”
魏貴妃卻不願忍著怒氣與羞辱坐下,道“陛下,臣妾有傷,先行回宮。”
她自是憤怒的,陛下也沒有繼續為她出頭。
雖知道陛下眼下不能太過偏幫,但心裡卻難受得緊。
雲靳風扶著魏貴妃下去了,臨走的時候,回頭看了皇後一眼。
他眼底也充滿了詫異,不知道為何,但凡見一個人病著忽然好了,他就想起那個女人來。
總覺得是那個女人在搗鬼。
魏貴妃一走,在座的人才起身給皇後行禮。
皇後笑盈盈地看著大家,最後眸光落在了少淵的臉上。
“少淵!”她喚了一聲,“你二月大婚,皇嫂先恭喜你。”
“多謝皇嫂。”少淵拱手致謝,抿下了笑意。
皇後微微頜首,又叫了一下雲沐風,“腿好了嗎?”
雲沐風眼淚一下子就來了,但礙於父皇在場,他迅速逼退,哽咽道“母後,兒臣好多了。”
“好好養著。”皇後說,逐一地把皇子們都叫過來,都各自問了幾句話。
讓他們各自回去坐下之後,皇後對景昌帝道“皇上,前朝的事,臣妾不能過問,但雲靳風既封了王,其他皇子也該封了,都是皇上的親生兒子,該一視同仁。”
這話,若單獨說的話,景昌帝估計不屑搭理。
但當著皇子們的麵,當著諸位宗室親王的麵,他沒辦法回避。
他冷冷地道“封王尚早,等他們立功再說。”
皇後問道“不知蜀王立過什麼功?”
皇帝臉色難看得很,這會兒也怨起了雲靳風,一事無成,淨叫他為難了。
“皇後的提議,朕已經在考慮,年後再說吧。”
“不可!”景昌帝當即否定,“絕對不行。”
皇後不解,“為何不行啊?”
景昌帝冷冷地盯著她,“其他皇子任你選,但謹王不行。”
謹王是皇長子,若再認了她這個嫡母,便是嫡出,嫡長子。
本朝開國時便有規定,如果有嫡長子,首先考慮為太子人選。
皇後歎氣,“唉,既然皇上不許,那臣妾便另選一個吧……”
她眸光在諸位皇子臉上巡梭,但其他皇子都躲著她的眸光。
不敢,因為皇後娘娘今晚瞧著是威風了,但隻是暫時的,因為諸位皇室親貴在。
等過了今晚,一切打回原形,到時候,誰若當了她的兒子,便要倒大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