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李宏文笑了，他癲狂的大笑了起來，伸手在楊森端著的盤子裡麵抓了一把丹藥塞進了嘴裡，給嘴都塞滿了。
李宏文腮幫子鼓了起來，他一邊用力的嚼著，一邊臉上笑容愈來愈深“趙坤乾這小子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早知道他這麼有意思，那我就把顧氏生的公主賜給他了。一個小小的駙馬，即便是裝出來的，也讓朕難得的在這個時候舒心了一下。
要是朕能多活幾年，肯定是叫他在石都做個舒舒服服頗得聖眷的風光佞臣。漬漬漬，可惜啊，真是可惜了，我活不久了，我就要死了，於藥師的丹藥，效果也越來越差了。”
笑著笑著，李宏文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癲狂大笑，變成了低聲的自言自語。
再後麵，皇帝李宏文呆住了，禦書房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楊森聞聲，頭低地更低了幾分。
下麵跪著的長壽，更是噤若寒蟬，牙齒咬住了舌尖，儘量的讓自己不要因為恐懼而顫抖。
伴君如伴虎！
祂們都不是第一次和這位大石曆代來最狂妄的皇帝打交道了。
李宏文今天，這是要發大怒了。
寂靜良久。
“嗬嗬嗬哈哈哈哈……”
發呆的皇帝突然又狂笑了起來，狂笑之後，李宏文跪在案子上，往楊森那爬了一些距離“好一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好一句天下之物皆為王物，好，好啊！趙坤乾，好啊，楊森，你說，他是不是很像年輕時候的葛石啊。”
眼睛的餘光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皇帝扭曲的臉，楊森低著頭，不敢言語。
祂太懂李宏文了。
也不等楊森回答的，李宏文就再次癲狂了起來“葛石！葛石啊！！顧鼎天和秦文正那兩個老東西盼著朕死也就罷了，你不過隻是一個白丁出身而已，一個小小的翰林院學士，是朕一手提拔起來的，朕把六部交給了你，讓你坐上了大石右丞相的位置，你，你一個佞臣，你也背叛朕！你也盼著朕死！啊！啊啊！啊啊啊！！”
李宏文凶狠的抓住了楊森的脖子，使勁的搖晃著，他的滿頭青筋都是鼓了起來。
楊森低著頭，端住盤子，任由李宏文發泄憤怒。
夜晚的禦書房裡，皇帝破防的嘶吼聲在這空洞的大殿裡麵來來回回的蕩漾著。
所有的宮女太監全部都是跪伏在地，不敢發出哪怕一丁點的聲音。
“嗤！”
吼著吼著，李宏文突然是噴出了一大口混著丹藥碎渣的鮮血。
鮮血噴了楊森一臉。
“陛下！”
楊森悲呼一聲“您要保重龍體啊！”
一大口血噴完，李宏文漲紅的臉色變得蒼白，他用袖子擦了擦嘴邊的殷紅，一雙疲憊的眼睛從迷茫逐漸的清醒。
李宏文開口“長壽。”
“奴婢在。”
長壽立馬答應一聲，往前爬了一步。
李宏文“宣旨，金珠駙馬、少勇將軍、南荒城太守城主趙坤乾，深得朕心，封忠勇將軍，加封忠勇侯，食八千邑，賜帝劍黎明，明日開始，伴朕早朝。給他銀甲禦林軍虎符，那一日，給朕守內城東門。”
“陛下。”
楊森愣了一下，接著祂皺眉，上前一步。
“趙坤乾一個小小的駙馬，封得太快了，而且，帝劍與禦林軍虎符關係重大！”
長壽聽著楊森說話了，硬著頭皮附和道“是啊陛下，趙坤乾是佞臣，不能得重用啊。不然，明日朝堂上，恐怕是不好交代。還有陛下，金珠公主已經請`命後日晨時，帶五千甲護送糧草，開拔南荒城。”
“嗬嗬嗬。”
李宏文笑了笑，目光明亮了起來“不妨事，讓金珠公主帶人先走，把朕的好女婿留下即可。我這事兒完了，就讓趙坤乾那小子走。”
看著李宏文這副樣子，楊森的眼睛轉了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楊森看向長壽，使出一個眼色“那些老東西，管的了陛下嗎？”
“奴婢錯了！奴婢錯了！奴婢這就去。”
長壽看懂了楊森的眼色，連忙答應。
李宏文擺擺手。
長壽跪著不斷的用腿往後挪，挪走很遠之後，才是跪著轉身，然後才起來，大步離開這裡。
李宏文“楊森，你一會兒親自去一趟……”
楊森睜大眼睛，最後，小聲的答應道“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