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食君之祿，自當忠君之事。”
秦昌永看向秦文正，麵不改色道。
秦文正瞪大眼睛，身體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在地上，他看向九十九級台階之上高台上龍椅上的皇帝，流珠擋住了皇帝的龍顏，他看不清楚皇帝的臉，看不到皇帝的表情。
秦文正在朝為官數年，是天下文人表率，是資曆最深的老臣，他在大石帝國鑽研多年，朋`黨無數，對於皇帝對禦史台的滲透，他一直自詡防禦的很好。
可他如何也是沒有想到！
皇帝竟然是策反了他的兒子！
他的嫡長子秦昌永！
這一擊，太沉重了。
直接給秦文正這個老頭子打懵了。
龍椅上，李宏文輕輕的敲擊了幾下桌子“昌永大才，好一句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秦昌永，聽宣。”
秦昌永跪在地上，叩首“臣秦昌永聽宣。”
李宏文“朕封你為禦史台長副，自今日起，協助禦史大夫秦文正管理禦史台。另，賜你尚方寶劍，全權監管此次石都災情賑災放糧事件，如遇貪官汙吏，有緋紅跑之下先斬後奏之權。”
秦昌永叩謝“臣秦昌永，謝主隆恩！陛下萬年，大石萬年！”
秦文正攥緊了拳頭，眉頭完全擰在了一起。
糊塗！
永兒你糊塗！
等我死了，我的這一切，不都是你的！
你如此著急，你是中了皇帝的奸計，這是皇帝要我們禦史台與葛石的六部自相殘殺，他好趁機收權！
大石官場第一帥葛石的眼睛眯了起來。
這一眯。
直接就是眼睛“消失術”。
“去吧！”
李宏文擺擺手。
“是。”
秦昌永答應一聲，從地上起來。
他身後的一批禦史台禦史、言官、大夫也都是站了起來。
這些人，都是剛才沒有抨擊皇帝作為的。
秦昌永接了太監送來的尚方寶劍，一身青色官袍，走在最前，在朝會結束之前提前的離開石皇殿。
秦昌永頭也沒有回一下。
腳步無比的堅定。
但是在轉身背對皇帝離開的時候，他的臉上，湧現出痛苦的表情。
父親大人。
對不起！
為了秦家，我隻能這麼做！
您活得太久了，您已經糊塗了。
皇帝再昏庸，也是天子。
我們為臣子的，勢力再大，也是天子之下的臣子。
兒隻能以我秦家之未來為先！
“走了，怎麼就這麼走了？”
“這麼急嗎？朝會還沒完呢。”
“好像有點不對。”
“秦昌永，你小子糊塗，怎麼成了尊皇一派！”
看著這一大群的人離開，禦史台剩下的三分之二人都是亂了。
有人在疑惑。
也有人，小聲的開口，在指責秦昌永。
在他們看來，秦昌永這樣的行為，無異於是背叛秦文正，背叛他們。
秦昌永轉身離開了。
秦文正轉過身去，注視著兒子決然離去的背影，他滿是歲月痕跡的老臉上出現了幾分茫然的神色，混濁的老眼裡麵湧出了淚花。
我的永兒！
以後，我們要對立了嗎？
其實，這是秦文正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