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啊……嘶……”
荒野裡,鵝毛大雪傾瀉而下,不消一盞茶的功夫,天地之間便是白茫茫的一片,銀裝素裹。
都說下雪不冷化雪冷,這是對的。
但要是一直在雪地裡,任由雪花融化打濕了身上的衣裳,這絕對也不好受。
鋪了一層薄雪的地麵太滑,馬站不住蹄子,冠龍虎就隻好是牽著馬,在路上一邊打著寒顫一邊行走。
趙坤乾的大軍紮營了,他也正好停下。
趙坤乾的大軍人馬眾多,各行各業的人都有,冠龍虎眼瞅著對方營寨打造好,紮營的紮營,造飯的造飯,卸馬車的卸馬車,一切竟然有序,才停下不多時,就有煮飯和煮肉的混雜香味兒飄了出來。
冠龍虎聞著香味兒,咽了口唾沫,隻好是從懷裡掏出紙袋子,從中拿出一些乾硬的肉乾和餅子,吃了起來。
水囊的水,冰冷刺骨,他嘴裡發乾喝了一口,差點兒給老牙凍掉了。
“冠龍虎,眼下的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你要報仇!你要殺張賽!”
衝營,他不敢。
冠龍虎害怕月牙,也怕大軍圍殺。
七品武者很厲害,但卻不是無敵,他會輕功,但那不是神話故事裡拔地而起的騰雲駕霧,七品,是快不過軍隊兵士的鐵箭若雨。
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冠龍虎有錢,卻也花不出去。
吃完食物之後,他找了個背風的坡,牽著馬一起避雪。
……
營寨。
趙坤乾的中軍大營是最先紮起來的。
中軍大營旁邊左右,各是駙馬府營帳和郡馬府營帳。
羊皮材料的營帳就像是加厚加大版本的蒙古包,保溫的效果很好,地上的草已經是被鏟平了,鋪上了羊毛毯子。
營帳的四周和中間,都放上了大號的炭盆。
趙坤乾坐在巨大的鋪了虎皮的將軍椅上,看著近日裡的各類消息奏報。
他是主將。
很多事情,要他親自來處理。
趙坤乾已經做了很多,比如自費買牲畜買車,但這畢竟是那麼多人的長途跋涉,路上會有人生病,也有人會死。
這半個月的急行軍,因勞累和病狀,故去了十多個人,還有幾十人正在生病。
這還是趙坤乾用上了神戒裡麵的西藥庫存,給大家都買了厚厚的棉服。
不然,這個數字,恐怕是要翻十倍不止。
天寒地凍的行軍,太苦了。
還要再走兩個月,才到沒有冬天的城池,可到時候,也要考慮熱了。
冷了會死人,熱了,也不好受。
於秀用營帳裡麵的炭盆燒了熱酒,燒好後,立馬是給趙坤乾和月牙這倒上。
熱酒滾燙,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很暖身子。
主要,度數也不高,不會醉人耽誤事。
趙坤乾在一些奏報上簽字,表明已經知道了這些奏報。
他這一行,有文官。
但文官也就是南荒城的主簿張賽,張賽現在惜命的很,不露麵,完全不露麵。
自從被“盜匪”傷害之後,趙坤乾主動去見了幾麵,看了幾眼,除此之外,張賽沒主動找過趙坤乾,一直貓著藏著,周圍高手環繞。
林羽鴦急匆匆的來了營帳,身後還跟著老者孔栗,還有一名身材高大的女子,女子是西沙皮膚,臉上有著很多的斑點和乾燥天氣侵蝕的模樣。
女子一進屋,月牙放下了剛端起來裝著熱酒的碗,看向了對方。
那女子也是與月牙對視。
趙坤乾頓時明白,這是個高手,起碼是能入月牙的眼了。
“趙將軍,怎麼停下了?”
林羽鴦有些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