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爐子裡的電絲一環環火紅,違規用電器又被拿出來使用。
劉秀芳靜靜蹲在電爐子旁邊。
水尚未沸騰,鍋邊有氣泡輕微作響,試圖打破店裡的靜默。
“這趟走下來也算搞清楚那邊的作風了。”佟姐凝視著的氣泡從鍋底緩緩上升到水麵,砰然炸裂。
“哼,驅了虎,引了狼。”關越麵沉似水,嘴角微微一勾,“姓付這人做事的確太狠絕了些,以後且得小心。”
關越五一過後去省城第一件事便是去找那日扔雪糕棍兒為號的小青年。瘌痢頭給的信息,雪糕棍兒小青年收集和投遞的狀紙,付姓男人負責疏通各個關節和收尾。
本打算搬倒領頭的畜牲,瘌痢頭退隱,下麵黑吃黑,等這幫子人元氣大傷,他們借機占下批發市場到火車站這一片的搬運和運輸,當然走得正規路子,他們的皮包貨運公司正好和省城付姓男人為首的工人幫兒合作共贏。
可偏偏狼裝成狗,等進了屋,才脫去偽裝,露出尖牙和利爪。乾倒領頭的,拿完想要的,再不小心透露出瘌痢頭的去處,一石幾鳥,把人處置的乾淨利落。等關越回過頭來,進屋還得給狼上個入局的門票錢。
關越不順了許久,他們兄弟三人所有家底兒都拿去給雪糕棍兒小青年作為資金運作,以能說會道的小青年們兵分幾路,軟硬兼施,短時間內拿到那些狀紙已是實屬不易。
入局的錢,壓得關越喘不過氣,家裡還有幾個老物件,拿出去能不能換到錢兩說,人興許都得和瘌痢頭的老大哥彙合。此時,佟姐的鈔能力,在關越的版圖上揮毫潑墨。
“你一提狼,我就犯惡心。”佟姐站起來,總覺得手上有味兒得再洗洗,“孤家寡人的你領回給埋了就夠意思了,那狼不狼,狗不狗的,都t要臭了,還來個合葬,惡心死了,哎呀,我得再搓搓手去。小劉兒啊,你幫我衝衝水。”
佟姐不舍得用手碰水桶,指使劉秀芳一瓢一瓢給衝水,嘴裡碎碎罵著,一字一句不帶重樣的。
關越聽著國粹,他拿人手短,他們三兄弟的版圖變成四個人的江山,心裡不甘又無奈。
“佟姐,手再搓該搓禿嚕皮了。”劉秀芳看著佟姐泛紅的手,提醒著,她敢對天發誓,佟姐的手絕對乾乾淨淨,絕無一絲異味兒。
“唉,你知道腐臭麼,肉快爛了那種。”佟姐把手舉到劉秀芳眼前,“這手啊,今兒個搬過好大一坨,那狗都遭蒼蠅了,我t的……”
佟姐國粹芬芳,她忍了許久,怨念已經實質化,關越那個死男人毫無憐香惜玉的美德,非拉著她一起埋人又埋狗,呸!
國粹太動人,關越眼看著水開了,也沒喝上一口熱乎水,留下一句“我去找陳哥”,就腳底抹油溜了。
佟姐站在門邊,望著陰雲下關越遠去的背影,笑得舒爽。
“小劉兒啊,你看我像不像狼?”佟姐突然轉頭看向小劉兒,她那雙晶亮的眼睛此刻正泛著奇異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讓劉秀芳捉摸不透的笑意。
劉秀芳不知佟姐這份亢奮是為哪般,帶著些許驚訝看著佟姐,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有錢真好啊,哪兒都能插一腳。”佟姐繼續說道,“以後關越的生意也有咱們的份額了,他以前還想控我呐,天不助他,又有什麼辦法呀!”
一聲“呀”,透著雀躍,佟姐把這幾日的事情娓娓道來,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劉秀芳靜靜地聽著,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波瀾起伏固然精彩,人命在那起伏裡也不是太值錢的東西。
“關老板能憐惜一條狗倒是能看出是個重感情的。”劉秀芳在波瀾起伏的故事裡揪著末節。
“是呢。”佟姐又念叨回去,“t的,我又想洗手了。”
肉的腐臭給佟姐留下了心裡陰影,以至於日後見著接送劉秀芳上下班的大黃狗,都想著這貨死了就趕緊埋,可彆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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