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汙了齊南舟的眼,淩甲忙提了降頭師的衣服給擋住了。
“說是一周前長出來的。”
齊南舟的眉梢一挑“一周前?”
淩甲肯定地點了點頭“是,剛好是小神醫幫你取出蠱蟲之後,是下蠱被破的反噬,這小子說第一次有人破了他的蠱。”
提起沈喬初,淩甲的眼睛亮閃閃的,小神醫真的太神了!
淩甲問道“齊爺,要怎麼處理?”
齊南舟站起身,理了下襯衫的袖口,徑直往外走去“把人帶上,去老宅。”
淩甲應聲,對兩個手下擺了下手,跟在齊南舟身後出去了。
兩輛車很快就到了齊家老宅。
齊家老宅在新城的南邊,是蘇式園林的建築風格,門口掩映著幾株隨風婆娑的修竹。
齊南舟剛進院門,管家劉伯就迎了上來,本含著笑的臉在看到他身後架著的人後,僵了一瞬。
“少爺,這是?”
齊南舟擺了下手“沒什麼,有些事要問問大哥罷了。”
劉伯的心頭一顫,莫名就起了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齊南舟繞過影壁牆,沿著園廊到了正屋門口,他對淩甲點了下頭“你們先在邊上等著。”
說著抬腳進了屋,正在書房看文件的應旬聞聲走出來,看到是齊南舟先是一愣,很快臉上就漾起了一抹和煦的笑容。
“南舟,你怎麼來了?”
齊南舟輕笑了一聲,徑直在梨花木沙發上坐下來。
“來看看我的好大哥是不是一切都好啊。”
應旬的眉心一蹙,總覺得齊南舟這話有些意味不明。
他走過去,在齊南舟的對麵坐下,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他一圈。
一個多月了,蠱蟲也該到他的五臟六腑了,恐怕現在他的皮肉都已潰爛剝蝕,痛癢難耐了吧?
嘖嘖,虧他這麼能忍,全身的爛皮爛肉,也不怕可惜了身上這套意大利手工定製的上好西裝。
想著,他唇邊的笑意倒是真誠了幾分。
“南舟,身體怎麼樣了?”他指了指他的臉,“臉好點了嗎?”
早在車上,齊南舟就把口罩戴上了,聽到他提起自己的臉,口罩下的唇角頓時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
他扯了扯口罩的下沿,道“好多了,過不了多久就能痊愈了。”
應旬差點沒控製住笑出聲來,齊南舟這麼一個不可一世的人,竟然也學會自欺欺人了。
中了血沙蠱,竟然還妄想著痊愈,他就等著被蟲子啃成一堆爛骨頭吧。
他拍了拍齊南舟的肩膀,眼中滿是深切的擔憂“南舟,你放心,大哥一定會找人治好你的病的。”
齊南舟的眼眸微眯,這麼拙劣的演技,他從前怎麼就完全沒懷疑過呢?
“不用了,我的臉已經沒事了。”
應旬還想說什麼,齊南舟不再和他周旋,直接摘下了口罩。
露出的那張臉線條清晰,五官俊朗無儔,原本被蠱蟲啃噬發爛的傷口已經全部愈合,隻留下一些淺淡的印記。
應旬的瞳孔猛地一縮,臉上匪夷所思的表情藏都藏不住,一聲驚呼直接出了口“你的臉怎麼好了?怎麼可能?”
齊南舟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怎麼不可能?大哥這樣子,我還以為你不希望我的臉好呢。”
應旬的神色慌亂,全身冷汗涔涔,不可能,中了血沙蠱怎麼還能好?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