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意開車,送沈庭澤和沈喬初去了新城郊外的一家療養院。
沈庭澤還沒從一連串的事情中反應過來,他怔怔地看著門口掛著的“青山療養院”牌匾,問沈喬初“初初,怎麼來這了?”
沈喬初點了下頭“陸墨言在這裡。”
沈庭意驀地想起了沈喬初之前掐算的那個卦象,結合他這兩天調查的信息,心頭不禁一沉。
沈喬初沒說太多,推著沈庭澤往裡麵走。
一路上,沈庭意的視線時不時地落在沈庭澤的腿上。
糾結了一會兒才問“大哥,你的腿感覺怎麼樣了?”
沈庭澤終於有了些笑容“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總覺得身體輕了許多,雙腿也有些感覺了。”
沈庭意高興地不行“初初,大哥的腿好了嗎?”
“嗯,幸虧大哥之前有在積極地做複健,腿部肌肉萎縮的不厲害,等回去我再給大哥紮幾針,再配合複健,很快就能走路了。”
“真的嗎?”沈庭意興奮地揉了揉沈喬初的頭發,“我家初初可真有本事。”
沈喬初被他揉得發癢,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沈庭澤拍了下沈庭意“你彆鬨她。”
正聊著,前麵走過來一個身材瘦削的中年婦女。
婦女看到沈庭澤先是一怔,接著不敢置信地眨了下眼睛。
“庭……庭澤?”
“阿姨?”
沈庭澤也很詫異,竟然在這裡遇到了陸墨言的母親,隻是三年沒見,她怎麼老成了這樣?
她的麵容憔悴,兩鬢斑白,看著比實際年紀老了十幾歲。
張鳳芝激動地握住沈庭澤的雙手,連聲音都在顫抖。
“庭澤,你終於來了,你終於來看小言了。”
注意到他坐在輪椅上,她的眼淚啪嗒啪嗒地直往下掉。
“庭澤,你的腿還沒好嗎?你和小言……怎麼都這麼命苦啊。”
沈庭澤的喉嚨像是哽著什麼東西,半晌才啞著聲音問道“陸墨言,她怎麼了?”
張鳳芝的淚眼中滿是疑惑“你不是知道了小言的情況,來看她的?”
沈庭澤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張鳳芝剛擦掉的眼淚又掉了下來“我可憐的小言啊。”
沈庭澤的心裡突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急切道“阿姨,陸墨言,墨言在哪裡?她怎麼了?”
張鳳芝臉上溝壑溢滿了淚水。
“我帶你去,帶你去看她。”
幾人跟著張鳳芝進了療養院的主樓,一起坐電梯到了七樓。
張鳳芝推開最裡麵一個房間的門,迎麵就是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天氣陰沉沉的,房間的光線有些昏暗,裡麵悄無人聲,隻有電子儀器發出“嘀、嘀、嘀”的聲音。
“小言在裡麵。”
不等人推,沈庭澤轉動輪椅,徑直往裡麵去。
靠窗的位置擺著一張窄小的病床,上麵躺著一個人。
沈庭澤的瞳孔猛地一縮,是陸墨言。
明明是那麼熟悉的一張臉,想忘都忘不了的一張臉,此刻卻讓他有些陌生。
一頭烏黑微卷的長發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極短的寸頭。
原本飽滿可愛的蘋果臉變得兩頰凹陷,瘦骨嶙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