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馮蕪覺得就是委屈他了。
人性複雜,馮厚海要麵子,自然不願低親家一頭,何況是傅家這種碾壓級彆的。
說他自卑吧,偏骨子裡還有點清高,不願讓彆人說他攀附傅家。
說他清高吧,又自知馮蕪跟他離心,怕女兒嫁得太高,會借助夫婿的手來報複馮家,便想方設法促成她和許星池的結合。
傅家門第清貴,手段雷霆,外界傳言,馮蕪太過高攀,該小心謹慎維護,又怎麼可能讓傅家矮下身子,為了點小兒女情事,為馮氏輸送利益,來請求他同意兩人的婚事。
倒不如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免得既丟了麵子,又丟了馮蕪身後的股份控製權。
馮蕪咬了下唇,小聲:“我爸至今不知道鞏叔叔是你的人。”
鞏涿是馮氏新業務最大的投資人,也是傅司九安排進去的。
馮厚海怕是想不到,他認知中的富家闊少,也能卑微進塵埃,因為馮蕪既想拿到股份、又不想跟馮家撕破臉的念頭,苦心安排兩全其美的招數,隻為了博她一點歡心。
白白讓傅司九擔了情場浪子、花心紈絝的罵名。
鞏涿的真實身份,也不能讓馮厚海知道,他一直以為鞏涿是蘇怡木的同學,而馮氏有傅家人的加入,馮厚海必定是不放心的。
傅司九盯著她笑,流裡流氣的,一肚子壞水從眼睛裡露了出來。
馮蕪:“你想說什麼?”
“咱倆不知道是誰受委屈了,”傅司九雙腿交疊,吊兒郎當的姿態,“你這姑娘還能不能行,相比你家老頭,我家老頭才心狠手辣吧,這是我委屈?”
若不是傅文國掀起的這場風波,他們倆至於有分手這一幕?
馮厚海再反對又能怎樣,他隻會對這個女兒下手,可不敢打到傅司九臉上。
而傅文國又心疼自家兒子,同樣把手下到她身上。
結果這姑娘還覺得他受委屈。
他三言兩語下來,馮蕪緘默兩秒,忽地說:“真的哎,我還真是受委屈了。”
“......”
“趕緊回你自己家,”馮蕪開始趕人,“你這個始作俑者!”
傅司九不氣反笑,上半身前傾,雙肘支在大腿,拉近兩人的距離:“喂,提親的事,你都沒有反對,那...同意了?”
男人坐在光下,額前的碎發鍍了層金光,襯出鋒利眉眼中的溫柔。
“......”經他提醒,馮蕪倏地回神,“對哦,我重點都跑偏了,你也不早點提醒我!”
傅司九:“......”
合著他不該提。
到日子去馮家就行。
停了會,傅司九勾唇,慢悠悠道:“我看你是想玩玩就跑,我家長要找你家長負責。”
馮蕪無語:“我不是玩玩就跑,我就是...”
她耳廓倏然間燙了,囁嚅擠了幾個字:“想休息下。”
說到這,馮蕪恍恍惚惚,感覺什麼事情被自己忘了。
方才,好像是她占據了上風吧。
這怎麼三說兩不說,心虛的又成她了。
“我昨天才說過,不要結婚,”想到這,馮蕪挺直腰背,理直氣壯,“我還要當小馮總,還要把甜品店做大、做強...”
傅司九嗤地笑了聲。
他不置一詞,就這麼輕飄飄的、彆有深意的笑了聲。
馮蕪有點炸毛:“你再用這種眼神看人,我就學以辭哥揍他們家狗一樣揍你!”
“......”傅司九梗的臉色發青,硬憋了句,“當狗就能留下?”
馮蕪被這出其不意的話給乾懵了。
“喂!”傅司九極為不爽,語調生硬,“明明後來你都求我快...”
不等他講完,馮蕪徹底炸了,看也不看地拽起沙發上的抱枕砸了過去,光腳跺在他腳麵上,惱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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