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馮蕪約好的搬家公司。
她惺忪地接通,搬家公司說已經到了闌璽門外,沒有業主同意,門衛不願放行。
馮蕪迅速起身,先通知門衛放人,又用最快速度洗漱換了衣服。
做完這些,她打開大門,幾位師傅剛好從電梯出來。
東西不多,又很輕便,兩趟功夫便搬完了。
馮蕪踟躕片刻,詢問師傅可不可以將門邊的幾個紙箱送到頂樓。
她錢給得足,人又禮貌客氣,飲料零食塞了他們滿手,師傅連連應聲。
剛將紙箱放在頂樓門口,另一側的獨立電梯門開了,男人冷峻的眼虛虛眯了下:“你們誰?”
“啊,這,”他壓迫感太強,師傅略微怯場,“就...樓下的小姐,吩咐我們把這些紙箱送來。”
傅司九大跨步靠近,低下眼,隨意掃了下,像是忽地明白什麼,後背宛若被敲了一悶棍,不明顯地僵住。
見狀況不大對勁,師傅們連忙進了電梯,從這緊繃的氛圍下離開。
傅司九薄唇抿直,胸膛起伏,一個轉身,裹著淩厲的風下樓。
師傅們先走一步,馮蕪在做最後的檢查,確定沒什麼落下的,拎上鑰匙和包包就要離開。
腳還未踏出玄關,一道黑影卷著風起雲湧,猝然摁住她肩,猛地用力將門踹上。
“......”馮蕪後知後覺,懵了兩秒,“你乾嘛?”
“你、乾、嘛!”傅司九額角湧著青筋,每個字眼都咬著火,“誰許你搬了?”
馮蕪小扇子似的眼睫撩高,露出那雙如水清眸:“你吃錯藥了?”
“搬回來,”男人霸道又強勢,連個理由都沒有,“彆讓老子親自動手!”
“......”
房間被簡單打掃過,空曠了些,冷寂了些,到處彌漫著她身上香軟的味道,令人迷戀,有種想不顧一切沉淪進去的瘋狂。
馮蕪撥開他手:“這是我家,請你出去。”
“搬回來,”仿佛什麼都聽不進去,腦海中隻盤旋著一個念頭,傅司九重複,“現在。”
馮蕪望著他:“你是用什麼身份要求我搬回來?”
“......”傅司九呼吸淩亂,心底的恐慌具象,層層疊疊漫進他眼底,“誰分手就要搬家的?”
馮蕪簡直被氣笑了:“誰分手了還管前任的?”
“我管,”傅司九緊迫的眸子攫住她,“你想怎麼使喚就怎麼使喚。”
馮蕪:“我不讓你管。”
傅司九漂亮的下顎斂住:“我就管。”
“......”馮蕪無語了,“你讓開,我還有事。”
李擇言那邊在布置婚禮現場,她還要去幫忙,順便彩排。
傅司九頎長挺拔的身子牢牢擋住門:“搬回來。”
“......”
場麵有些僵持。
馮蕪抿抿唇,儘量平靜的跟他商量:“我們分手了,是你,甩的我,你說,膩了,煩了,你還記得嗎?”
像是承受不住這些話從她口中出來,傅司九眼底浮著紅痕。
他無法反駁。
這樣讓她走掉才是最明智的。
所有人都信了他們已經分手,她再從闌璽搬出去,恰好夠能佐證這個事實,金艾紗如今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按部就班下去,最多半年的時間,一切事情都可以結束。
可他怎麼能放她走。
住在這邊,他無時無刻都可以見到她。
半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誰知這半年裡會發生些什麼。
不管處理任何事都遊刃有餘,唯有眼前的女孩子他沒辦法。
傅司九不死心:“條件,不搬的條件。”
“......”馮蕪沒耐心,“你家裡還有我的東西,麻煩你收了還我。”
“馮蕪,”傅司九眼尾泅紅,“你是不是早盼著我提分手了?”
說分手的是他。
可為什麼這臭丫頭能把事情做到這麼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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