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暫時動不了伍全,另一個始作俑者,傅司九打算先去會一會。
把門踹開時,張瑤沒休養好的身體顫著,臉色枯黃,不似以往精致:“傅哥哥...”
“哥哥?”傅司九單手抄兜,吊兒郎當往內走,完全無視老爺子留下保護張瑤的保鏢,“彆,我這都,得喊你一聲,小媽?”
張瑤眼圈紅了,泫然欲泣。
傅司九在房間裡轉悠,打量了一遍,嘖嘖兩聲:“前段時間,不好過吧?”
被傅氏集團開除,到處找不到工作,又無人庇佑,在高消費的港區,等於寸步難行。
張瑤過了一段喪家之犬的日子。
“我說,”傅司九眼尾睇她,似笑非笑,“老頭子那一身老年味,你也真下得去嘴。”
“......”張瑤吸吸鼻子,攏了攏昂貴的狐狸毛披肩,“小少爺,請你放尊重點,我是你爸的...”
下一秒,一道寒光閃過,張瑤隻覺得臉頰冰涼,有什麼鋒利的東西抵在她皮膚。
是一柄匕首。
傅司九玩似的,用匕首在她臉上拍了拍,欣賞她眼中慢慢浮起的恐懼,笑道:“攛掇老頭子派人去我那兒請人,怎麼樣,我家阿蕪那晚的心情,張小姐現在能體會了嗎?”
張瑤全身止不住顫抖,眼淚大顆大顆往下落。
她知道傅司九,他上一秒跟你笑,下一秒,就真的能狠下心劃破她的臉。
“可惜了,”傅司九笑的幽幽,令人毛骨悚然,“我能從這些人手裡護住我阿蕪,可沒人,能從我手裡,護你張小姐呢。”
房間站了不少人,專職照顧張瑤的傭人戰戰兢兢:“小少爺,先生吩咐了...”
“彆拿先生壓我,”傅司九冷峻的眉尾壓著無所謂,“他知道我小心眼,敢動我女朋友,我總要找補回來。”
保護張瑤的保鏢上前:“小少爺,您彆讓我們難做。”
話一落,傅司九身後的人迅速上前,將他們格擋在外麵。
兩方人馬形成對峙的狀態。
空氣凝固,緊繃到一觸即發。
張瑤脖子僵硬,想儘量離那柄匕首遠一些,她聲音顫栗:“我哥當初是為你而死,你為了一個女的,連你兄弟的妹妹都不管了嗎!”
“喲,這跟我談上了,”傅司九油腔滑調,紈絝的作派,“你哥是自己貪心,想多賺點錢養你這個金貴的妹妹,我可叮囑過多次,他瞞著我跟對方簽了合同,被人家一個貸款套路,全賠上了,還押了傅家名聲,他能怎麼辦呢,要麼賠錢,要麼賠妹妹。”
張瑤眼睛睜大,淚水劈裡啪啦滾落。
“他死都死了,還得拉上我,”傅司九笑,“非給我留了封信,求我護一護你,他用命抵了。”
他欠什麼欠。
他誰都不欠。
說到這,傅司九眉骨一提:“哦,在你哥死前,你好像,還在跟班裡同學攀比,非要國外研學,幾十萬的研學費,你說你哥去哪兒給你弄?”
歸根究底,張盛彪的死,離不了張瑤的推波助瀾。
“我幫你哥還了錢,”傅司九散漫道,“又幫他養大了你,你一個鉑金包說買就買,我家阿蕪都沒用過這麼貴的包,現在來跟我算賬,你算得起嗎?”
張瑤唇瓣抿緊,鼻翼聳動,溢出細細的哭泣。
傅司九哂道:“我給過你機會的張瑤。”
在珠城的港式餐廳,他警告過她的。
那是他給她的機會。
提醒她善良點,走正道。
結果她一次又一次的挑釁馮蕪,縱容罪惡心的增長。
直到她被欲望吞噬。
“我能怎麼辦,”張瑤啜泣,“我走投無路了,我還能怎麼辦?”
她已經跟了傅文國,她沒有回頭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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