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豪宅人人自危,傭人放輕了手腳,各自忙碌,又在聽見客廳裡花瓶碎裂的聲音時腳步一顫,戰戰兢兢地進去打掃收拾。
坐在上首的傅文國喘著粗氣,手指抖著:“我真是把你慣壞了,連我的人都敢打!”
傅司九渾不在意,悠著調說:“您緩緩,一把年紀了,再給自己氣過去。”
“......”傅良翰咳了咳,斥他,“跟爸爸好好說話。”
他們交談用粵語,段詩婧嫁來港區多年,自己也早已學會一口地道的港區粵語調子:“爸爸,小九最近累著了,您讓他歇歇?”
“詩婧懂事,”傅文國喘了口氣,“這兔崽子盼著我早日升天!”
傅司九倏地笑了:“您冤枉人倒有一手,又是算命算出來的?”
話一落,整個客廳的人都差點笑了。
“你怕什麼,”傅文國肅聲,“我能吃了那丫頭?”
傅司九斂了神色,桀驁的眉眼挾著冷淡:“我女朋友就待了一天,您扣這麼大一頂帽子給她,我不同意呢。”
“什麼女朋友!”傅文國罵道,“她跟你八字不合,隻會克傅家!”
傅司九倏地起身,一腳踹翻了麵前的桌子,攪起客廳慌亂的動靜和驚呼。
傅良翰揉眉,對這個弟弟的暴脾氣真是沒話說。
“您跟我說說,”傅司九眼神挑釁,攻擊性極強,“張瑤是怎麼跑您麵前的?三太都沒跟您鬨?就這麼輕鬆的讓張瑤爬了您的床?”
他噙著諷意:“還是說,三太嫌太平日子過久了,想攪一攪渾水了?”
說到這裡,傅良翰瞥他一眼,沒說話。
這臭小子嗅覺倒挺靈敏,人才剛回來,就能敏銳地想到這一點。
傅文國捂著胸口喘氣:“你是想氣死我,是想氣死我...”
旁邊守著的家庭醫生立刻衝上前,一頓忙亂。
傅司九嗬笑:“您可保重點,您要真有點什麼,剛收的小室可慘了。”
說罷,他身形卷著暴戾的風,抬腳往外走。
傅良翰喚住他:“去哪?”
傅司九嗓音沒有溫度:“見個人。”
“誰?”
“伍全。”
“......”
伍全?
傅良翰頓了頓,兩根手指擺動,門口守著的保鏢頃刻上前,攔住了傅司九的路。
客廳氛圍急轉直下,古怪的要命。
段詩婧不由得起身,狐疑地望著這兄弟倆。
傅司九虛虛眯眼,回眸,皮笑肉不笑:“唷,攔我?”
“怕你吃虧!!”傅良翰沒好氣,“這些年你不在這邊,你知道伍全都跟誰攪和到一起了?”
傅司九鼻腔溢出絲狂妄:“他敢借張瑤的手來算計我,他就是天王老子,我也能給他乾趴了。”
傅良翰:“......”
頭疼。
“小九,你彆胡鬨,”段詩婧知道事情輕重,拿出長嫂的威嚴,“聽你大哥的,否則,我給阿蕪去電,讓她親自跟你講道理!”
傅司九:“......”
仿佛完全沒想到這一出,傅司九額角抽了下,不爽道:“大嫂!!”
傅良翰嘴巴動了動,稀罕:“還挺有用。”
說完,他衝段詩婧眨眼:“好用,多用。”
傅司九:“......”
段詩婧想笑,但傅文國身體不舒服,她又不能笑,隻能硬忍下。
醫生提醒傅文國不可以動怒,要保持心情平靜,他身體負荷不了情緒波動。
傅文國手指向對麵:“有這臭小子,我能平靜?”
傅司九出不了門,整個人負氣地躺進沙發,開了手機發信息。
傅良翰坐他身邊,耐心道:“那年選伍全陪你去珠城,也是見他可憐,他是伍家私生子,正經伍家人哪能瞧得起他,後來他被送回伍家,等於成了伍家的棄子,他心高,不知通過什麼途徑,搭上了國外黑|手|黨,乾一些地下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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