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臂還維持著一個半摟的姿勢,僵硬地頓在那裡。
算了。
還是先叫點東西喂飽她再算賬。
馮蕪站在落地窗前,欣賞了半晌窗外夜景,突然起了喪意,頹唐得很:“真是小開與灰姑娘的組合。”
“......”傅司九對著屏幕敲字的手戛然頓住,荒唐道,“什麼東西,小開?”
仿佛看不懂他隱隱不悅的臉色,女孩子雙眼無辜,就像她真的不懂,即使點頭了,也不能罵她。
傅司九咬咬牙:“彆罵人。”
小開怎麼就罵人了?
馮蕪眼睫一垂,聲若蚊呐:“洋場惡少才是罵人。”
跟這個稱呼一比,小開簡直就是在誇他,好嗎?
“......”
所以。
他就一定得冠上這些頭銜?
傅司九長長籲出口氣,提醒自己彆跟她計較,至少沒傻到家,被逼婚了知道跑,算她聰明。
現在當務之急不是跟她清算這些,而是要先填飽她的肚子,彆看她當下興致勃勃,待會餓了,又來不及給她煮吃的,到時候又鬨的他頭疼。
馮蕪自己在客廳轉悠,琢磨晚上她要睡哪間房,逛累了,就尋著聲進了廚房,恰好撞上傅司九端著剛洗好的水果出來。
“這邊我住的不多,”傅司九說,像是在跟她解釋,“沒有備食材,待會有人送。”
馮蕪暫且不餓,捧著玻璃碗,一笑就露出幾顆潔白貝齒,乖巧點頭。
她指尖捏起一顆新鮮樹莓,踮腳,討好般送到他唇邊。
傅司九深凝了她兩眼,虛虛覆住她腕,就著她手把樹莓咬進嘴裡。
馮蕪指尖被他似有若無舐了下,像觸電般,猝不及防地縮回身側,佯裝什麼都沒察覺,儘量鎮定地為自己挑了顆最大的奶油草莓,送到唇邊咬了一口。
她耳廓不知不覺紅了,傅司九疼的心軟,手在她軟骨上摩挲,低語:“路上順利嗎,有沒有受委屈?”
馮蕪嘟嘟唇,鼻腔裡帶出一聲喪喪的“嗯”,巴巴跟他告狀:“在飛機上,有個大叔跟我要號碼,我都說有男朋友了,他還把名片塞給我,說,期待你單身。”
“......”
哪來的老色批!
“還有來這邊,”說到這,馮蕪委屈更甚,“我問路,他們居然給我翻白眼,我心想你們不知道我男朋友是誰,等他來了,要你們好看!”
“......”傅司九額角抽了下,“該!”
放著他這麼一個現成的老師不願用,教她說幾句粵語跟要命似的。
馮蕪衝他輕哼,抱著玻璃碗,自己在沙發裡找了個舒適的坐姿,方才委屈一掃而空:“我想要杯咖啡。”
“不喝,”傅司九將碗接到手裡,充當她的茶幾,“飯菜馬上到了。”
馮蕪摸摸肚子,決定聽他的話,又吃了兩顆樹莓,隨口問:“伯父好點了嗎?”
傅司九坐她身側,沙發凹陷下去一塊,又很快回彈。
他態度不明,淡得很:“這段時間,傅家有點亂,我大哥大嫂心情不好,尤其是我大嫂...”
馮蕪怔住,認真聽他說。
“說出來貽笑大方,”傅司九勾唇,哂道,“張瑤有孕了。”
“......”
不會吧。
不會吧?
張瑤有孕?
傅家老爺子可八十多了。
傅司九垂眸,鎖住她震驚的眼睛,寬大的手虛攏一把她臉蛋:“等這孩子出生,老爺子想把它掛在大嫂名下。”
“......”
“風水師說,是這個孩子幫他續了命,”傅司九淡淡道,“所以要讓它名正言順,而唯一適合的人選,隻有我大嫂。”
懷胎十月,等生產時,距離段詩婧生下龍鳳胎,約兩年。
時間上剛好,不會太過突兀,徒增外界流言。
可段詩婧怎麼可能願意養一個彆人的小孩,還是一個心術不正的。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