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想狹隘,閉目塞聽,縱著私欲滋生陰暗,卻忽略了,在傷害馮蕪的同時,也傷害到了這些對她好的人。
“你這些年的教育是誰在負責,”傅司九殺伐果斷,“叫他自去彪子墓前請罪。”
張瑤終於忍不住,抽泣出聲:“對不起。”
傅司九:“跟誰?”
“嫂子,對不起,”張瑤紅著眼,“行添哥,州哥,以辭哥,對不起。”
不知為何,馮蕪心底悄然無聲漫出點澀意。
傅司九看似在斥責張瑤,雷霆萬鈞的震怒下,一言一語拿住了錯處,仿佛在修剪一棵分叉的小樹,動手時果決,卻藏不住的,希望它不要長歪,好好成材。
他在管教張瑤。
兄長對妹妹那樣的管教。
所以他沒有留情麵,直接撕開張瑤的算盤,開腸破肚地抖落出那些肮臟的心計,試圖讓她痛過能走上正軌。
可馮蕪酸啊。
酸到眼睛都燙了。
她已經病態到,希望傅司九一顆心,不要有一絲放在彆人身上。
哪怕無關愛情。
人生初嘗情滋味,她這種占有,若表現出來,是不是會讓對方窒息。
他原本就是自由的人。
怎甘願被捆住手腳。
壓抑在偌大的房間裡流轉,四處彌漫。
馮蕪默默收回手,輕聲說:“抱歉,我還有事,你們聚吧。”
傅司九手心落空,不由分說,強勢地扣了回來。
他拉她起身,不知在跟誰說,嗓音淡如輕煙:“你們的關係,你們自己決定,我呢,仁至義儘,我家阿蕪是個小慫包,玩不過,我們得離遠點。”
隨著主角的離開,闃靜無聲的包廂內,盧行添幾人保持緘默。
張瑤抹抹眼淚,哀戚道:“行添哥,我沒想這麼多...”
盧行添不置可否,他們這群人冷起來都是一個樣的,本是天之驕子,疼你時你是珠玉,冷你時你是魚目,讓人戲耍在手心,他們反應也直接,無外乎切斷聯絡,至於要不要報複回去,端看他們願不願意繼續浪費時間。
“張小姐,”良久,盧行添態度淡淡,“若不是把你當自己人,哥幾個可老些年沒鑽過彆人的套了。”
也因把她當成自己人,他們完全不設防,她說什麼,他們信什麼。
她說她受了委屈,他們便順勢說要幫她找回場子。
原也不是大事,可這算計,捏到了馮蕪身上,一隻無形的巴掌在他們和馮蕪臉上來回扇,張瑤自己一派置身事外的淡定,冷眼旁觀幾人信誓旦旦、牛逼哄哄的可笑模樣。
“玩弄”二字,可真被她理解透徹了。
張以辭指尖在桌麵點了點,直白道:“你喜歡小九?”
“......”張瑤哭到泣不成聲,“我就是想看看傅哥哥的女朋友是什麼樣,怕她對傅哥哥不好。”
“那什麼樣的結果是你滿意的?”單州問,“繼續容我們胡言亂語,蕪妹知道了也不吭聲,忍著,然後回去就跟小九分手,這樣你就達成目的了,對嗎?”
張瑤瘋狂搖頭:“沒有,我沒有想讓他們分手。”
單州嗤笑:“不儘不實。”
多少有點傷心哎。
他們圈子裡沒有女生,張瑤一直在港區念書,畢業後進了傅氏集團,每次有空來珠城,他們也樂意帶著她玩。
可人家大概瞧不上他們,都沒珍惜過跟他們的情分。
“我今天在城中村辦事,”單州忽然說,“恰好遇到蕪妹來要賬,張啟明這些個老滑頭欠她尾款,也不打算給,蕪妹可憐巴巴被晾在前台。”
盧行添怒目:“這狗|日|的,他媽活膩了是不是?”
“張啟明見她跟我認識,”單州意味不明,“連忙把尾款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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