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苦力,都是一家的頂梁柱,帶來的燒餅,就是他們活下去的希望。
然而,就這個小河灘上,擠了上百人,數十個家庭。
十幾名苦力帶來的燒餅,也隻能養活他們自己的家小。
不少人,都眼巴巴的看著那些苦力的家小,吃著香噴噴的燒餅,眼中流露出羨慕之色。
而剩下幾乎有大半的家庭,沒有苦力帶來的燒餅,就隻能吃難以下咽的野菜,甚至連野菜都沒得吃,隻能喝水充饑。
真實又殘忍的一幕,看的趙睿身子不停的發抖,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唐兄,這些是什麼人?”
唐寅臉色也有些難看。
“據聞,是北地來的流民,”
“據聞?”
趙睿不可置信的看向唐寅。
唐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其實,我也隻是聽江兄家裡孫管事說的,”
“他說,去歲北地乾旱,有一批流民到了京城,就在碼頭上討食吃,”
“像這樣的河灘,這一帶,還有不少,少說有上萬人。”
“人多活少,即便碼頭一日的工錢,隻有十文,都有人趨之若鶩,賣力乾活,隻為養活家裡的老小。”
趙睿聞言,目光轉向那些喝水充饑的流民,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這些流民隻有上萬之數,說明災情不是很嚴重,都已經這麼淒慘了。
而他曾經看過一份朝廷的奏報,足足有數十萬的流民,那得是什麼場景?
一時間,趙睿不敢想象。
難怪唐寅說,能夠有個賣苦力的機會,已經很好了。
趙睿見狀,不由問道。
“唐兄,我大明子民,正在受難,難道朝廷就這麼看著不管嗎?”
唐寅聞言,頓時白了他一眼。
“怎麼管?”
“管的過來嗎?”
這話一出,趙睿頓時沉默了下來。
在唐寅弄出錢莊司之前,朝廷自己身都難保,更彆說,管這些流民了。
頃刻間,趙睿有些理解唐寅帶他來這裡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