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是說道:“功名,哪是那麼好考的?”
“娘也不指望你當官,能安安穩穩度過一生,娶個媳婦,生個孩子,娘就知足了。”
知母莫若子,母親對極品親戚們,也是有意見的,但是卻割舍不下對父親的感情。
一時間,唐寅也不知道改怎麼規勸,便在家陪著她。
縣試之後,便是府試,中間隻間隔了半個月時間。
從江安縣到青州,有大約七八日的路程。
許多參加府試的考生,早就已經出發了。
唐寅也得提前去府城,需要早早的做準備。
出門在外哪哪都是錢。
這次出門,若是一切順利的話,短時間內,可能都不會回來。
為了籌集盤纏,唐寅便將登科宴的配方,以一百兩的價格賣給了酒樓。
現在外麵已經有人模仿唐寅的方法,什麼福壽宴,蟾宮宴,亂七八糟的宴席,都出來了。
雖然現在,還沒有唐寅的登科宴名氣大,但是指不定哪天,就有廚藝天才出現,他的配方就沒價值了。
況且他還要忙著讀書科舉,這條財路,遲早要廢掉的。
此時賣掉配方正是好時機。
整理了一下家裡的銀錢,加上這些年存下的一百多兩,總計有二百七十六兩。
這些錢,對於普通人家來說,已經是一筆巨款,省著點的話,足夠安穩一生了。
但是對於科舉來說,也隻是杯水車薪。
唐寅最終帶了一百兩銀子走,其他的都給母親留了下來。
......
三日之後,唐寅重新背起了行囊,在母親不舍的目光下,揮手告彆。
與這個世界的母親,在一起生活了近八年,唐寅也早就將她當成了自己的親人,說到底還是有些不舍的。
臨走之前,唐寅來到有間私塾。
看著眼前的茅屋,唐寅不由有些傷感。
除了母親,李先生算是和他在一起最多的人,整整七年時間的相處,結果這貨,丟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後,就很沒義氣的跑了。
看著茅屋內那把熟悉的躺椅,仿佛看到了那個死酒鬼,喝醉之後在躺椅上搖搖晃晃的身影。
緬懷片刻之後,唐寅抖了抖身上的衣裳,走出茅屋,大步朝前而去。
出了鎮子,來到涼亭處,就遇上了朱胖子。
此時的朱胖子,形象滑稽,身上依舊穿著那不合身的長衫,胖臉上滿是傷痕。
“我去,朱胖子,你這是咋了?”
聽到唐寅的聲音,朱胖子連忙站了起來,哭喪著臉,一瘸一拐的往他走來。
“嗚嗚嗚,小虎,你可算來了!”
唐寅連忙上前扶著他,上下打量一圈之後,忍不住詫異問道:“你被人打劫了?”
說起這個,朱胖子頓時一臉的悲傷。
“不是,是我爹和我娘打的!”
唐寅不由滿臉的詫異。
“你爹和你娘?”
朱胖子苦逼的點了點頭,隨後悲憤起來。
“天殺的,不就是縣試沒過嗎?”
“那兩口子,可真狠啊,這給我一頓好打......!”
隨著朱胖子的述說,唐寅這才知道,朱胖子的悲慘遭遇。
縣試沒過,本也尋常,沒過縣試的學子,多了去了。
奈何朱父望子成龍心切。
這次回家,唐寅奪得案首,朱胖子落榜,差距一下子就顯現了出來。
這回連朱母都不幫著他了,夫妻兩齊上陣,將朱胖子好一頓毒打。
慘嚎聲,整整持續了一個晚上,這才造就了如今的朱胖子。
聽完朱胖子的故事,唐寅之前的些許傷感,頓時煙消雲散了。
果然,一個人的不幸,隻能用另一個更不幸的人,才能治愈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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