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子,好膽!”
縣令都是進士出身,自然對讀書人有天然的好感,從案卷上,看到他們竟然涉嫌偷一個秀才的銀子,心裡的天平頓時就產生了傾斜。
縣令大手一揮,便有捕快將原告張夫子,證人門房和酒樓掌櫃和夥計,喊了進來。
眾人走進大堂後,連忙跪下磕頭大喊。
“青天大老爺!”
張夫子卻隻是朝著縣令,抱拳躬身施禮。
“學生張重見過大老爺!”
讀書人見官可不跪,做成學生便可。
縣令見狀,點了點頭,隨後,拿起驚堂木,往堂上一拍,大喝一聲。
“升堂!”
堂下的衙役們頓時將手中的水火棍,跺的咚咚響。
“威武......!”
走完流程,便有衙役,朝著李先生和唐寅喝道。
“堂下被告,跪下聽審!”
然而,唐寅和李先生卻是紋絲不動。
唐寅作為現代人,對動不動就下跪的行為,很是抵觸,內心掙紮猶豫著。
李先生卻是老神在在的,依舊是迷離的眼神。
縣令見狀,頓時臉色一沉。
“大膽,本官問話,你竟敢不跪?”
李先生卻是淡淡回道。
“縣令大人,我乃聖人門徒,太祖有言,讀書人見官可不跪。”
此言一出,張夫子頓時詫異的看了李先生一眼。
縣令聞言,也上下打量著李先生,仔細查看,依稀能分辨出,他身上那件臟衣服,乃是讀書人的長衫,不過對於這等乞兒,他可沒有好感。
隨即,二拍驚堂木。
“太祖言之,乃是有功名的讀書人見官可不跪,你有功名?可有身份文書?”
李先生聞言,卻是一愣。
張夫子見狀,頓時冷哼一聲,臉現羞怒之色。
剛才李先生說他的讀書人的時候,張夫子還菊花緊了一下,讀書人之間,若是因為黃白俗物,對簿公堂,那可是要被同窗笑話的。
李先生的表情,一看就知道他拿不出證明文書,張夫子立馬覺得自己被騙了。
縣令大人也是差不多的心態。
好膽,竟然騙到本官的頭上來了?
縣令頓時大怒,抬手就要三拍驚堂木,給這個冒充讀書人的家夥,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正在這時,汪捕頭奉命將物證拿了上來,站在一旁,準備做為呈堂證供。
隻見汪捕頭端著一個托盤,托盤裡麵有散碎銀子,一個酒葫蘆,一把短劍。
縣令不經意的一瞥,頓時一驚,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
這一驚,就將犯人下跪聽審的事情,給晾在了一邊。
回過神來,縣令連忙朝著汪捕頭喝問道:“此物,從何而來?”
旁邊的師爺,不由有些詫異,現在還沒到呈上物證的時候呢,縣令大人怎麼就問這個了?
不過,縣令在這裡,就是天。
汪捕頭老實回答道:“回大人,此乃犯人身上搜出來的物證。”
張夫子這時候也站出來說道:“大人,學生,丟了一錠十兩的銀錠,本是準備給恩師大壽買賀禮的,誰成想,卻被此賊人偷了,”
“這些碎銀子,便是賊人花銷之後,剩下的零錢,乃是物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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