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娘笑意盈盈,眼波流轉拉著唐寅站起身,往樓上走去。
鄭老太監耳力驚人,顯然也聽到了舞娘的話,連忙跟上。
唐寅不知道的是,在他們跟著舞娘上樓的時候,
酒樓門口,一身男裝,戴著鬥笠的李令月,正咬牙切齒的看著唐寅上樓的背影。
身後的老方和老林,立馬將頭縮了起來。
上得二樓,唐寅頓感背脊涼颼颼的,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噴嚏。
鄭老太監頓時橫了他一眼。
舞娘依舊笑意盈盈,帶著他們往裡走去。
不曾想,樓道的儘頭處,竟然有個梯子,順著梯子下去,便到了酒樓後麵的院子。
穿過後院,繼續往裡走,便來到了一座小院。
舞娘上前,敲了敲門。
院門打開,開門的是一名魁梧的漢子。
漢子頭發上梳著小辮,穿著北絨人的裝束。
看到舞娘帶著人來,漢子不由眼神嚴厲的,掃視了兩人一眼。
舞娘扭著小蠻腰,給了漢子一個秋波,抄著蹩腳的北絨話。
“貴人要的貴客來了!”
北絨漢子聞言,點了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個錢袋,遞了給他。
舞娘嬌笑一聲,朝著北絨漢子拋了個媚眼,臨走之前,還在唐寅的身上揩了波油。
唐寅撇了撇嘴,正要說話。
那北絨漢子卻是臉色一正。
“我家主人,正在等貴客,請......!”
說著,北絨漢子將兩人請進了院子。
院子裡,有東西兩座房間,中間正堂還有數名持刀北絨漢子把守。
唐寅見狀,朝著正堂走去,卻被守門人攔了下來。
“兩位貴客,抱歉,想見我家主人,需要驗身!”
說著,北絨漢子揮了揮手,兩名漢子便圍了過來。
唐寅聞言,不由轉身看向鄭老太監,朝著他挑了挑眉。
鄭老太監臉色難看,輕咳一聲。
唐寅冷笑一聲。
“在我大明境內,還要被搜身,傳出去,豈不是笑話?”
“爾等,不過是北絨喪家之犬,有何資格搜本官的身?”
那些守門的北絨漢子,頓時愣在了那裡。
鄭老太監聞言,卻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仿佛在說,“臭小子,老夫可不是這個意思,為了陛下的大計,些許委屈,受便受了!”
唐寅卻是沒看到一般,沉聲大喝道。
“你們要是有誠意,就讓木離來見我們,”
“陛下可是派了心腹之人,前來商談,你們就是這麼對待我們的?”
談判,首先要講氣勢,若是上來氣勢就弱了三分,接下來,還談個毛線。
守門的北絨漢子,更是尷尬,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正堂的房門打開,一名長相清秀,頭上也梳著小辮的北絨人,走了出來。
一路上,唐寅也見過不少北絨人,大多皮膚黝黑,稍微白一些的,也隻能稱古銅色。
這人卻是白的很,比一般的大明百姓都要白。
要不是那身打扮,確實是北絨裝束,身邊之人,也都是貨真價實的北絨漢子。
唐寅都懷疑這貨是個假冒的。
“二位可是鄭大監和唐大人?”
“小王木離,手下失禮粗蠻,還望二位貴客見諒!”
木離朝著兩人拱手,說出的話,卻是大明語言。
唐寅聞言,有些愣神。
“彬彬有禮,長相清秀......!”
唐寅連忙朝著對方的脖子看去。
還好,這貨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他實在是被李令月給坑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