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同朝為官,雖然有上下之彆,但是一般來說,都會給麵子。
按照慣例,高薦的卷子,每位同考官也僅有兩次機會。
有了珠玉在前,陸陸續續的也有同考官高薦,但是大多都是以八股文章為主。
會試科舉,彙集了全國的精英,許多才子的八股文章,寫的那叫一個精彩,每一個字,都是故事。
主考官們,也是看的賞心悅目。
就在這時,王伯安走了進來。
莊墨寒抬起頭來,就看到王伯安手持一份答卷,高聲喊道。
“諸位主考大人,下官要高薦此卷!”
眾人聞言,不由一愣,紛紛看向莊墨寒。
莊墨寒微微一笑。
“既然伯安要高薦,那就請呂大人看看?”
副主考呂子章聞言,點了點頭。
“也好!”
一般來說,無論還是在朝堂,還是在貢院,但凡涉及到親人或者有關係的人,都會特意避嫌。
都知道兩人乃是師生的關係,王伯安要高薦,莊墨寒自然要避嫌。
呂子章同意後,從王伯安手上接過答卷,便看了起來。
“咦,是策論?”
策論的題目是陛下親自指定的,所以考官們也都上了心,呂子章也不例外。
看到是個策論,便認真了起來。
看到開篇的時候,呂副主考,還是挺淡定的,他身為禮部尚書,也算見識過大場麵,什麼亂七八糟的論點都聽到過。
然而,唐寅的論點,還是讓他有一種頗為新奇的感覺。
“嗯,錢莊......不錯,不錯!”
隻是看著看著就感覺不對了。
唐寅的策論,除了分析利弊,最重要的就是建立屬於朝廷的錢莊。
雖然沒有直接點名,但核心就是搶占錢莊市場。
“彼其娘之,你丫是來找茬的吧?”
“這是要乾掉私人錢莊,收歸國有的節奏啊!”
作為禮部尚書,朝廷大員,立馬就看出了其中包含的意義。
一旦這篇文章,真的被陛下看到,恐怕全天下的錢莊都要遭殃。
看到這裡,呂副主考冷汗都要下來了。
不說彆的,他們呂家,就有族人開了錢莊的業務,那可是下單的金雞啊。
呂副主考頓時大有深意的看了王伯安一眼。
然後,咳嗽一聲,朝著莊墨寒說道。
“閣老,此子文章戾氣過重,有損我朝仁善之義,下官以為,應不予高薦!”
莊墨寒聞言,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說話。
這篇文章他看過之後,就知道會有人反對,是以交給陛下決斷。
隻是他沒想到,呂子章竟然這麼直接。
呂副主考話裡的意思,就差說這篇文章,簡直就是包藏禍心了。
一旁的王伯安,忍不住站了出來,眼睛盯著呂子章,緩緩說道。
“呂大人此話差異,此文雖略有偏激之處,但觀點新穎,筆鋒犀利,實乃難得一見的好文章,若隻因所謂的戾氣,便不予高薦,豈不埋沒了人才?”
呂副主考聞言,臉色不由為之一變,身為禮部尚書,還是會試副主考,他自然是不怕王伯安的,但是莊墨寒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老莊這次回京任職內閣,主掌戶部,發行國債,為朝廷籌集了大軍的糧餉,正得陛下看中,他還不想得罪莊墨寒。
呂子章聞言,嗬嗬一笑。
“王大人言重了,本官也隻是述說己見,並無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