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也僅僅憋了幾分鐘,江宴的本性就暴露出來,開啟了嘴碎模式。
“唐兄哇,你在論經院倒是舒坦,哥哥我可就慘了,每日有讀不完的書,做不完的課業,奶奶的,還不如在神童院呢!”
“哪像唐兄你,每日就寫一篇八股文章!”
“哎,人比人氣死人啊!”
書院招新會過後,江宴就成功從神童院,轉到了秀才院,在江夫人的運作下,成功歸在謝齋長的門下。
謝齋長對他的學生,自然是有“優待”,所以課業也比彆的學生多了些。
江宴對唐寅那是一個羨慕嫉妒恨哇!
然而,唐寅聽到他的遭遇,卻是搖了搖頭。
謝齋長雖然與自己有些嫌隙,但是對待學生還是儘職儘責的。
王伯安那個鳥人,不僅把自己當牲口使喚,每天一篇文章,還吹毛求疵。
“哎,江兄,我也不好過呀!”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卻是看到了對方眼裡的羨慕。
就像兩個哥們,你嫉妒我有老婆,我羨慕你單身,都隻看到對方的甜,卻沒看到對方的苦,是一個道理。
兩人在後麵吐槽,前麵兩位大佬倒是安靜的很。
一路上,也有不少下山看熱鬨的學子,看到兩人,連忙行禮。
王伯安麵無表情,馬山長則臉上掛著慈祥的笑容,頷首回禮。
馬山長實在看不下去了,朝著王伯安說道。
“王大個子,今日重陽節,你就彆擺著個臭臉了!”
王伯安頓時哼了一聲。
“我一直就這樣,不像你,就愛裝!”
馬山長聽到這話,不由苦笑一聲。
“你這家夥,我好歹是山長,就不能給我個麵子?”
王伯安聞言,看了他一眼,沒有反駁,也沒有回應,臉色倒是鬆弛了些。
好在下山的路不長。
一炷香的時間,四人就下了山,來到白鹿小鎮。
小鎮上,熱鬨非凡,隨處可見書院的學子,在街道上晃悠。
重陽賞菊詩會,就在鎮子中心的地方舉辦,那裡已經搭建好了台子。
然而,四人卻沒有去往那邊。
而是跟著馬山長,來到一條小巷子。
巷子裡生活的大多是普通人家,在犄角旮旯裡,找到一處攤子。
攤子上掛著“老餘食肆”幾個字。
遠遠的便有一股魚香味傳來。
食肆老板是一位三十來歲的男子,身邊還有一位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和一位六十多歲的老者,幫忙打下手。
“老餘,老規矩!”
王伯安一來,就朝著那老者喊道。
老者看到王伯安頓時臉上露出笑容。
“好嘞,清蒸青鱂魚,早就準備好了!”
“咦,莊先生呢,怎麼沒來?”
馬山長連忙上前抱拳說道:“莊師外出,今年便隻有我們兄弟和兩位後輩了!”
老餘聞言,頓時臉露惋惜之色。
“真是可惜了,小老兒還想著,今年與莊先生喝兩杯,自家釀的青酒呢!”
王伯安聽到這話,頓時嘿嘿一笑。
“莊師不在,學生代勞便是!”
老餘聞言,笑道:“也行,不過,喝多了,王先生可不許耍酒瘋!”
王伯安不由一臉尷尬,馬山長卻是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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