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台前站定,前麵還有數名考生,在等著唱保。
隨著唱保繼續,很快就輪到了朱胖子。
“雲棲鎮,考生朱平,由廩生張重保!”
吏員高聲唱喏。
台下的張夫子作為保人,立馬起身,回應。
“廩生張重保!”
得到確認,朱胖子便上前,從吏員手裡接過一張考牌,然後,朝著唐寅眨了眨眼,尋著考牌找到自己的座位,等待考試開始。
朱胖子剛走,便輪到了唐寅。
唐寅上前一步站定,吏員便開始唱喏。
“雲棲鎮,考生唐寅,由廩生樸金生保!”
由於整個雲棲鎮,除了他,所有考生,都是張夫子的學生,一眾考生都不願與之互結,張夫子也不可能給他作保。
樸金生便是唐寅從隔壁鎮子找來作保的秀才。
然而,吏員唱喏完畢,卻是沒有人站出來作保。
唐寅內心不由跳了一下,朝著台下作保人的座位看去。
隻見當時,答應的好好的樸金生,此刻卻是穩坐釣魚台。
娘的,這貨,不會掉鏈子吧?
要是沒人作保,那他縣試就沒辦法參加,科舉之路還沒開始就泡湯了。
吏員又唱喏了一遍,這個時候,樸金生終於站了起來,朝著縣令大人拱手道:“大人,考生唐寅找到學生,讓學生作保,”
“學生見他求學不易,便答應考慮,沒成想,此子報備之時,自作主張填寫了學生作保。”
“然而,學生的名額,早已經滿員五人,無法作保!”
說著,樸金生朝著拱手說道:“唐寅,樸某忘記與你明言,這是樸某的錯,你還是另找保人吧!”
什麼意思呢?
意思就是,姓樸的看唐寅可憐,本來答應考慮給他作保,但是唐寅自作主張,登記的時候,直接填了他的名字。
每個廩生隻有五個名額,現在他的名額滿了,沒辦法替他作保了。
我錯了,錯在忘記跟唐寅說了,你還是另外找人吧!
唐寅聞言,頓時目瞪口呆。
堂堂一個秀才,竟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當初找他作保的時候,可是整整花了他五百文錢。
這貨,當時答應的好好的,拍著胸脯保證沒問題。
現在轉臉一變,成了可憐自己,隻是答應考慮?
無意間往旁邊一瞥,看見張夫子一臉得意的模樣,唐寅頓時就明白了。
肯定是這個貨搞的鬼。
樸金生和張夫子同在王舉人門下,關係密切,唐寅找上樸金生張夫子馬上就知道了。
在雲棲鎮,一向是張夫子壟斷教育事業,現在卻多了個另類,張夫子自然不甘心。
所以當他得知,唐寅找自己好友作保,便來了這麼一出。
張夫子看著亞麻呆住的唐寅,頓時心裡爽歪歪。
且不說昨日唐寅下他的麵子,即便是為了自己的名聲,他也要這麼乾。
要是唐寅真的過了縣試,成功考上童生,那他就不是雲棲鎮唯一的夫子,成功的教育達人了,這種情況,是他不能接受的。
隻是有些肉疼自己的二兩銀子。
張夫子暗罵一聲,這個樸金生貪得無厭,收了唐寅的保錢,還收了自己的銀子,可謂是雙收。
吏員聞言,頓時看向唐寅。
“你可還有保人,給你作保?”
“若是無人給你作保,縣試資格作廢,你便下次再來吧!”
唐寅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這個時候讓他上哪找人作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