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想,沒一個管事反駁她,能確定的當場告訴了她;不能確定的,叫她稍等,去告訴總管事一聲。
“阿寬說大帥府的管事與傭人,非常勢利眼,馮媽也如此講。可我五日逛下來,沒受半分歧視。之前分明不同意我進府的。”戴雲兮握住了手指。
沒有時間了。
她這一步,已經沒辦法達成了。
她又火急火燎找接頭的人。
接頭的人告訴她:“咱們預估錯了,這個方法不太行。停止吧,咱們換條路走。”
戴雲兮:“……”
九月初,江郴的夫人帶著她的女兒江瀾,來了盛家老宅,拜見老夫人和寧禎。
老夫人聽到傭人通稟,很是吃驚:“江家的姑娘終於敢見人了?”
又道,“去把夫人叫過來,再把客人領進來。”
管事道是。
寧禎在家裡衣著素雅,隻帶簡單的幾樣首飾,不施脂粉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我前幾日聽人說,江家要給江小姐過生日,宴請賓客。這個消息傳了有段時間了。”寧禎道。
金暖告訴她這個秘密,距今快十天。
江家從十天前就造勢,如今肯定要把江小姐展露人前。
老夫人:“怎麼著,督軍終於鬆了口,要娶二房了?”
又看寧禎,“他跟你說了嗎?”
“姆媽,江小姐比我早,她對督軍更重要。督軍是絕不會在我跟前提江小姐的。”寧禎說。
老夫人:“這話也不錯。”
娶寧禎之前,老夫人就知道江瀾。那時候盛長裕很寵她,把她藏在深閨。
老夫人是不願意江瀾做督軍夫人的,因為江家乃盛長裕嫡係,鐵板一塊,老夫人的手伸不進去。
——早知道寧禎這麼滑頭,當初還不如直接娶了江瀾。
她們婆媳簡單交談,傭人就領了江家的太太和小姐進門。
寧禎和老夫人都見過江太太的。她穿了件玫瑰紫的旗袍,耳朵戴紫寶石的耳墜子,頭發濃密烏黑綰成發髻。白淨,看上去年輕,頗有風韻。
江太太是很漂亮的,快五十歲的人,瞧著隻有三十多,保養得很精致。
一旁站著的女郎,老夫人頭一回見。
女郎穿淡色旗袍,素麵無點綴。她與江太太長得很相似,眉目精致如畫。杏仁眼、櫻桃唇,嬌俏可人。
比老夫人想象中還要漂亮。
站在寧禎身邊,幾乎不遜色寧禎。
“你就是江瀾?”老夫人問。
女郎低聲道是。
江太太笑道:“一直想帶她拜見您的。隻是算命的說她二十歲不宜多出門,要安安靜靜養著。”
“現在身體好些了?”老夫人問。
江太太:“已經好了。是我們太寶貴她了,小心翼翼嗬護著。做父母都有這份癡心,老夫人您是最疼孩子的,您懂我們的心。”
老夫人點點頭:“的確,做父母的都是‘寧可信其有’。”
江太太又拉了江瀾:“你見過夫人。”
江瀾道是。
寧禎:“不必虛禮。”
她倒不是頭一回見江瀾。
上次在街上,寧禎遇到聞蔚年與一年輕女子說話。粗略一瞥,隻覺得那姑娘非常美麗。
她就是江瀾。
江太太與江瀾來送請柬,老夫人留她們吃飯。
午飯的時候,老夫人叫人把盛長殷、盛長寬和戴雲兮都叫過來作陪;又叫了二嬸和三嬸。
眾人瞧見了江瀾,與老夫人初見時一樣驚豔。
“姆媽。”戴雲兮進門時,笑盈盈稱呼。
老夫人微微頷首,不怎麼搭理她。
一旁的江太太,卻已經站起身:“雲兮,你回來也不先找我。真是白養你了。”
盛家眾人愕然。
就連盛長寬,都是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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