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宵夜,寧禎趕緊撤了,回房睡覺。
盛長裕心情不佳,坐在沙發裡抽煙。
程柏升安慰他:“你太給孟昕良麵子了。如果換做我,我懶得多看他一眼,他根本沒資格跟我比。”
盛長裕沉默吐了口煙圈,不說話。
程柏升又誇獎他:“你沒在寧禎麵前說難聽話氣她,進步很大。”
“又不是她的錯。”盛長裕終於開口。
程柏升心中暗暗稱奇。
居然知道不是寧禎的錯,盛長裕的確開竅了。
“她不會那麼沒眼光。”盛長裕又道。
哪怕之前和孟昕良關係好,如今有了督軍,寧禎若還留戀過去,實屬愚蠢。
而寧禎很聰慧,她知道好與壞,她會做好選擇,也會回答盛長裕的問題。
程柏升:“……”
“是姓孟的太討嫌。”盛長裕又道,“寧禎的事,他總要插一手。寧禎感激他,才替他說話。”
程柏升:你這麼勸自己也行,反正彆亂撒火。
再把寧禎推遠,我都替你拉不回來了。
“寧禎沒有替孟昕良說話。她隻是很有眼光,有自己的判斷力。假如你被誣陷叛國,寧禎第一個不信。你也說了,她是聰明人。”程柏升說。
又說,“孟昕良的確自作多情,總要幫忙。可他的確幫到了。寧禎不說他壞話、不猜疑他,是她知恩圖報、心地善良。”
盛長裕的氣,慢慢順了。
“寧禎特彆會避嫌。以前你就知道,現在是關心則亂,反而忽略了。”程柏升還說。
盛長裕把他的話聽了進去。
的確,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寧禎還想和孟昕良在一起。
她是願意和盛長裕進一步做真正夫妻的。
過往無法忘記,就似肩頭的傷疤,它客觀存在。寧禎心裡若住了一個人,隻要她不犯傻,盛長裕願意暫時接受。
他可以委屈自己,任由她在心裡放一個人。畢竟,他還不是她真正的丈夫,他的存在比較疏遠。
天長日久,盛長裕可以把這個人趕出去!
要是三五年後,寧禎還念著旁人,是盛長裕無能。
這也不是寧禎的錯。
他無法更改過去的時光,就隻能雕刻未來的光陰。
寧禎心裡,會隻有他一個人!
盛長裕沒覺得有哪個男人比他更優秀。
哪怕是孟昕良,也矮他半個頭。
“你去吩咐一聲,叫廚房明早做寧禎愛吃的牛肉麵,就去睡覺吧。”盛長裕站起身,去洗漱了。
程柏升果然去吩咐了。
洗了澡躺在床上,程柏升還覺得有點好笑。
鬨戀愛的男人,就像三月的天氣,一會兒晴空萬裡,一會兒又烏雲密布。瞧著黑雲層層,似要下暴雨,一陣風吹來又散了,太陽冒出頭。
真嚇人!
喜怒無常、陰晴不定。
“還是寧禎厲害。要是長裕鬨戀愛的對象換個人,這會兒我們的日子就很難過了。”
程柏升看得出來,盛長裕有點怵寧禎。
在盛長裕心裡,他把寧禎看得很高。可能是十二歲可以打野豬、敢冒雨在山林殺姚安馳的寧禎,既叫盛長裕愛慕,又叫他生敬。
盛長裕目空一切,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就連孟昕良那麼個梟雄,盛長裕也自信能壓住他。
他唯獨把寧禎放在與他同等重要的位置。
——也許是望嶽山那一槍,讓寧禎徹底站在了盛長裕同一個台階上,她用實力征服了他。
盛長裕現在發脾氣,就不會肆無忌憚,尤其是在寧禎麵前。
“才一年多,就養出了一點‘懼內’的脾氣,寧禎果然奇女子。”程柏升越想越好笑。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