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客氣話都沒問一句,隻是道:“我認識一個厲害的醫婆,叫她開個秘方給你。按時吃藥,三個月肯定能懷上。”
寧禎:“……”
時間緊、任務重。
“‘是藥三分毒’,我還年輕,再等等吧。”寧禎不軟不硬頂了回去。
老夫人:“你還年輕,督軍不年輕了。你要不好好喝藥,要不尋個能生養的女人,放在摘玉居。總之,你是正妻,子嗣上你得上心!”
寧禎:“……”
老夫人似很疲倦,“我今日沒胃口,不準備晚飯了。你回去吃吧。”
寧禎從老夫人的院子裡出來,想著盛長裕和老夫人真是親母子。
這脾氣,簡直太像了,一樣難伺候。
有時候甚至叫人生出絕望的情緒來。
寧禎的腿怎麼受傷的,這對母子愣是沒一個問。
她有點好笑。
寧禎回到摘玉居,吃了一大碗涼麵。
她對曹媽說:“吃飽喝足,不生氣。在盛家過日子,自己得心寬,否則早晚要生癌的。”
曹媽很心疼。
“搬離老宅,去了督軍府,日子會好起來。”曹媽安慰她。
寧禎:“督軍和老夫人的性格,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隻是他們在乎的點不太一樣。”
她對搬去督軍府,並不期待。
日子就這樣過了幾天。
寧禎又去軍醫院換藥,這次盛長裕沒陪同她。
他一去不複返,沒了消息。
寧禎也不好貿然打電話去督軍府。
腿上的腫消了,傷口恢複得挺好。
孟昕良這段日子很忙。
幫派內重新洗牌,他成為暗處真正的話事人。越是有了實權,越是低調,孟昕良放出好些福利,叫叔伯們心服口服。
該拉攏的,好處給到手軟;該清除的,斬草除根不留情麵。
他的得力下屬雷鉉,替他做事。
空閒下來,說起孟昕良離開蘇城那段日子的事,雷鉉告訴他:“您搜集的情報,都給了盛夫人。”
孟昕良微微頷首:“你辦得不錯。”
“是盛夫人先打電話,說有事找您。”雷鉉道。
孟昕良:“什麼事?”
“她沒有明說。不過,碼頭的事瞞不過我的眼睛。寧以安的太太湯氏,她娘家有兩艘船,被葛二少扣留,至今也沒放行。”雷鉉說。
孟昕良麵上不動聲色:“她為這個打電話給我?”
“可能是。碼頭的事,她不好找督軍幫忙;葛家又是督軍親信,她更不好挑撥離間。
您和葛二少有些私交。請您幫襯說句話,既不牽涉太廣,又直接。可能就是來說此事的。”雷鉉道。
孟昕良:“葛寶燊為什麼扣湯家的船?他明知道寧以安是我朋友,湯家是寧以安的嶽家。”
“就是印度那條線,油水太厚。葛寶燊想要,他最近買了四艘郵輪,花了大價錢。
這條線是湯家當年開辟的,一直也是湯家最賺錢。想要分利,自然是先給湯家一點顏色,讓湯家上門求他,再商量分利的辦法。”雷鉉說。
孟昕良安靜點燃香煙。
良久,他站起身,撥通了葛寶燊的電話。
他對葛寶燊說:“湯家的船,讓他們下貨吧。你想要賺錢,我可以讓一條線給你。”
電話那頭的葛寶燊有點急了:“孟爺,這話嚴重了。咱們朋友之間……”
“你沒把我放在眼裡,我不覺得咱們還是朋友。你們家是軍政府的重臣,想必你眼裡,看不上我這個朋友。”孟昕良道。
他說罷,掛了電話。
繼而告訴雷鉉,往後不準葛二少登門。
湯家的船,今晚必須下貨。如果遇到了阻力,就把洪門的碼頭借給湯家用,今後不走公用碼頭。
雷鉉去辦了。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