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繁繁不是徐芳渡,沒那麼愚蠢。寧禎一個閨閣千金,哪裡鬥得贏堂子出身的繁繁?
“夫人說得是。”繁繁笑道,又去看寧禎的肚子,“夫人也在督軍府伺候了幾日,可有了喜訊?”
寧禎:“督軍有你伺候就夠了。”
她捧著那手爐,感覺不太暖,始終溫溫的。
繁繁:“夫人,您……”
“夫人。”身後有女郎笑著打招呼。
寧禎回頭,看到了楚靜月。
她隨她母親來喝喜酒。
楚家不算豪富,不過在蘇城住了兩百年,人脈廣,軍政商三界都有點小門路。
楚靜月二十歲了,議親最好的年紀,她家裡有點著急,一旦有了應酬就帶著她出來走動。
“你也來了?”寧禎很開心,和楚靜月走開幾步。
兩人趁機走到了宴會大廳的角落。
“……上次你送我的香囊,被弄臟了。你家裡還有嗎?”寧禎頗為不好意思。
“我帶了,在我手袋裡,去拿給你。”楚靜月笑道。
寧禎道謝。
手袋和大衣交給了傭人,拿去衣帽間了。
楚靜月找施家的傭人,寧禎便說跟她一塊兒去。
兩個人出了宴會大廳,到了旁邊的休息間。
休息間無人,兩人小坐,楚靜月去翻包拿香囊,寧禎則開始拆繁繁送給她的小手爐。
這個小手爐挺彆致,底下有個空的圓孔。
一般人不會把小手爐翻過來,故而瞧不見。
“拆它做什麼?等會兒一身灰。”楚靜月笑道。
寧禎:“不知這裡麵有什麼玄機,我好奇。”
小手爐不難拆。
隻是拆開後,把楚靜月嚇得三魂七魄丟了一半,臉都白了。
往後退了好幾步,楚靜月聲音微微顫了顫:“我看不得這個……”
寧禎急忙蓋好小手爐:“沒事沒事,彆怕。”
楚靜月:“對不起寧禎,我失態了。我就是怕這東西,我的心亂跳。”
寧禎拔了頭上朱釵。
她這個朱釵,釵頭圓潤,是套了一層外殼。將它扯開,裡麵是一個鋒利的小尖刺。
寧禎將它刺入小手爐。
一連刺了三下。
重新蓋好小手爐,將它放在旁邊桌上,寧禎若無其事對楚靜月道:“香囊找到了嗎?”
楚靜月:“……”
你為何如此雲淡風輕?
你怕一下啊,免得我看上去太柔弱了。
兩人從休息間出來,寧禎腰上掛著香囊,手裡捧著小手爐,楚靜月恨不能離她八丈遠。
寧禎回到老夫人身邊時,聽到有位闊太太問:“阿渡沒來嗎?”
寧禎看了眼這位太太。
毋庸置疑,這位太太不喜歡寧禎,當眾挑釁。
“她這幾日不太舒服。”老夫人說。
闊太太詫異:“怎麼了?是不是之前流產,落下了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