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二哥傳染了憨氣?”
寧以安瞪一眼她:“你連我也罵?胳膊擰不過大腿,他願意給好處,就高高興興接著;等他發脾氣的時候,不還是得委委屈屈受著?”
寧禎:“……”
她倒是沒想到,大哥也這麼豁得出去。
怪不得父親說,她三個哥哥加起來都沒盛長裕的狠勁兒,很難贏過他。
寧禎有點犯難。
父親老了,老獅子再強悍,也是日暮西山;三個兄長都有富家子的溫潤、守禮,富貴好日子養不出獸性,他們像安逸久了的家貓,很難在弱肉強食的野外和年輕雄獅去拚殺。
想要家族不滅,除了和盛長裕緩和關係,寧家沒有其他路可以走。
離婚,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如果盛家老夫人不低頭,寧禎唯有回去給她跪下了。
寧禎一天摸透三位兄長的秉性,打消了自己的天真與僥幸,也算收獲滿滿。
一行人出門,又是寧禎開車。
聞蔚年乘坐孟昕良的汽車,瞧見那邊寧禎在拐彎,多看了兩眼。
孟昕良就說:“寧禎車技不錯。”
“她很喜歡開車。”聞蔚年道。
“你們在國外的時候,人人都開車嗎?”孟昕良又問。
聞蔚年:“很多人不敢開。車子容易壞,事故頻發。要會開,也要會修,還需要一點勇氣。”
“寧禎是個很有勇氣的人。”孟昕良道。
聞蔚年沉默。
“你喜歡她?”孟昕良問。
聞蔚年又沉默,片刻後才說:“我不在聰明人跟前說假話。你看得出來,我也不否認。我就是這點很賤。”
又道,“她不值得。”
“可又沒辦法。自己的心,自己也做不了主。”孟昕良接話。
孟昕良說到這裡,端正了神色:“蔚年,我把你當一位朋友,要說幾句真心話。你可能不愛聽。”
“您說。”
“你不要給寧禎添麻煩。你的處境艱難,寧家的處境也不好。你來了這麼久,隻聽說過督軍忌憚寧州同,聽說過督軍差點一鍋端了寧家嗎?”孟昕良問。
聞蔚年神色一震。
他愣了好半晌:“她結婚,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