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樂部門口,一時安靜,每個人都不由自主站直了。
盛長裕緩步上了台階。
他出來玩,穿著稍微講究了幾分:深色條紋西褲、淺灰色襯衫,袖口整整齊齊。
他高大,哪怕是襯衫西褲,在他身上也有點類似軍裝的端肅。
眉目鋒利,膚色深,但五官英俊得近乎完美。
在場的男人,除了立在暗處的人,沒人可以媲美他。
他淡淡掃視一圈:“罰站做什麼,等我檢閱?”
說得大家都略微尷尬,稍微活動了幾分,又不敢造次。
盛長裕瞥向方才譏諷寧禎的女郎:“你對我夫人有什麼意見?”
女郎是蘇家八小姐,臉色煞白,唯唯諾諾恨不能貼牆根,不複方才囂張:“不、不敢,督軍。”
“你最好是真不敢。”盛長裕薄唇線條微微緊繃,很是不悅。
蘇八小姐快要給盛長裕跪下了:“督軍,我該死。”
“你的確該死。死遠點,彆臟汙了我的眼。滾吧。”盛長裕道。
蘇八小姐雙腿打顫逃離了。
蘇融等人,愣是沒敢替蘇八小姐說句話。
寧禎發現,蘇城這些紈絝子們,平時一個個都很囂張,遇到盛長裕就似避貓鼠。
彆說蘇家的人,寧禎的兄長們此刻也大氣不出。
“夫人,請。”盛長裕腳步一轉,看向了寧禎。
好像他與寧禎是一起來的,隻是寧禎先到。
他在外給寧禎這麼大的麵子,寧禎很是抬舉接住了。
她甚至得寸進尺,挽住了他胳膊,笑靨淺淡,不說話。
盛長裕沒甩開她,帶著她進了俱樂部。
寧家眾人:“……”
跟在蘇家身後的男人,目光晦暗不明,看向寧禎和盛長裕,仍沒出聲。
“你們怕他?”男人問蘇融。
蘇融:“他是督軍,手裡有人有槍。”
寧策聽了這話,冷笑一聲。
蘇家怕盛長裕,當然不僅僅是因為盛長裕乃督軍。
盛長裕和蘇晴兒熱戀的時候,就記恨上了蘇家。
蘇家兒孫眾多,蘇晴兒不是像寧禎那樣千嬌萬寵。相反,她在家裡很不起眼,沒少受欺負。
盛長裕知道後,登門用鞭子抽了她父親一頓。
當時蘇晴兒的父親還不是省長,可也是北城政府下派的官員,大帥氣得關了盛長裕半個月禁閉。
盛長裕和蘇家結仇。
彆看蘇融總拿他妹妹說事,隻是為了惡心寧家,他並不是一個疼妹妹的哥哥。
而後大帥去世,盛長裕做了督軍,再也沒人敢管他,蘇家對他避之不及。
蘇晴兒葬禮期間,盛長裕大鬨了蘇家。
本地有個規矩,未婚兒女如果不配陰婚,是不可以葬入祖墳的。
蘇家要麼給蘇晴兒配個陰丈夫、要麼另尋旁處葬她。
盛長裕聽說了,叫人炮轟了蘇氏祖墳和祠堂。
蘇家重修了祖墳,把蘇晴兒慎重安葬在蘇家祖墳風水最好的位置上,盛長裕才罷休。
因此,哪怕蘇晴兒是盛長裕的心尖人,蘇家也沒得到什麼好處,反而處處被盛長裕記恨。
今天如果羞辱寧禎的是彆人,盛長裕估計懶得管。
“禎兒怎麼回事?”寧家老二寧以申擠到大哥和三弟身邊,“她怎麼跟盛長裕走了?”
寧以安、寧策都微微擰眉。
“說話啊,我們要去救她嗎?”寧以申又催,“回家抄家夥?”
寧以安嘖了聲,嫌棄瞥他一眼。
金暖拉他的袖子:“你個莽夫,她和督軍是夫妻,你救什麼救?”
寧以申:“……”
寧以安沉吟片刻:“老三,你進去後找找督軍的包廂,去打個招呼。”
寧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