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這麼想。”盛謹言說,“能叫程陽反水,有點能耐。”
程柏升:“……我們高估了人心。也不算多厲害。程陽在你身邊,可能是受夠了。”
盛謹言嚴肅看向他。
程柏升:“你這壞脾氣,誰受得了?”
盛謹言沒理會他。
這個當口,他知道程柏升想逗逗他,叫他也寬寬心。可他心口千斤重。
這次之後,寧夕沒有再打電話,也沒回督軍府。
她住在娘家。
四月十七,距離她出國還有三天,她又打了個電話。
副官長接了。
盛謹言就在書房,可他拒絕和寧夕通話。
副官長隻得說:“督軍在開會。”
寧夕:“我去找他。你告訴督軍,我一個小時到。”
副官長掛了電話,如實相告。
盛謹言壓抑的心口,終於鬆動了幾分。
她肯回來,這是個很好的預兆。
盛謹言從書房出來,吩咐副官長:“把書房打掃、通風。”
又道,“沙發扔出去,煙味太重。”
他自己去洗滌一通。
他不想熏著寧夕。
他把自己收拾好,書房也打掃乾淨了,寧夕便到了。
她臉上略施脂粉,氣色好了很多;一雙眼黑白分明,冷森森的,卻沒什麼神采。
盛謹言看著她,她也回視他。
兩人默默對視片刻,他心中酸軟得厲害:“坐吧。”
新換的沙發,是絨布藍的,和書房一點也不搭。
寧夕沒坐。
她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槍;又掏出兩份離婚書,放在他書桌上。
盛謹言見狀,抿了下唇角,心底的火氣又蹭上來了。
“督軍,我不是來喝茶的,我來處理事。”寧夕說,“我誌不在此,督軍沒必要勉強我。”
盛謹言臉色陰沉。
“沒有勉強,隻是分歧。”他壓著脾氣,“寧夕,你口口聲聲說當初結婚不對。我隻問你,當時你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