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程柏升始終信任寧夕,也覺得寧夕的心向著他們。
“……汙蔑謹言和德國人勾連,欽州租界有謹言手筆,用此事來打擊他。”程柏升說,
寧夕:“還有嗎?”
“另外就是說,謹言把華東四省的鐵路權轉讓出去了。葛明是鐵路局的,我們根據他的叛變,推出這個結果。”程柏升又道。
寧夕:“你們都有應對之策嗎?”
“謹言既然敢來應訴,就是做好了準備。這三年,他過得很艱難,但也沒荒廢。”程柏升說。
寧夕輕輕頷首。
程柏升看著她,很想問問她是怎麼被孟昕良打動的,竟然和他結婚生子。
依照她的脾氣,不應該。
程柏升自以為不會看走眼。不單單因為寧夕堅強,還因為她吃過虧。
她曾很輕率接受過聞梁予的追求,她應該一直追悔莫及。
她怎麼還在孟昕良身上,重複過往的老路?
這不像她。
他還算了解寧夕的。
他很想問,又覺得這種問題很冒犯,會叫人無法回答。
程柏升是個性格很溫柔的人,他極少有意令旁人不快。
“……你這幾年都在哪裡?”程柏升果斷放棄了不恰當的問題。
“很多地方。我還見到了盛長殷、盛長寬。尤其是阿寬,他幫了我很多忙,教我學德語、替我認識一些朋友。”寧夕說。
程柏升:“他現在做什麼?”
“還在德國,他要深造學業,將來可能留在原地工作。阿殷大概會跟他作伴,兄妹倆都不想回來。
不過,局勢也不算很安穩,時不時有點小衝突,傳言可能會打仗。如果打仗,他們計劃回到港城。”寧夕道。
“也會動亂嗎?”
“到處都是炮火,沒有寧靜之地。”寧夕說。
程柏升欲言又止。
他還想深入問點什麼。
寧夕卻克製自己的好奇心,一句也沒提到盛謹言。
最後還是程柏升說了:“你想跟謹言一起吃個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