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滄海桑田,她真的隻是忘記一段記憶嗎?會不會還有重要的人呢?
聽禪大師突然轉頭,目光犀利似鷹隼“聽秦家小子說你能落淚成珠?”
阿黛回神,點頭道“是會變成珍珠。”
“那就是了。”聽禪大師笑道,“人是不可能落淚成珠的,死後也不能。”
阿黛心裡仿佛被一塊大石頭壓著,接收的信息太多,她一時理不清頭緒。
“我……其實以前青銅劍也說過我是什麼人魚,可是,我沒有魚尾巴。”
阿黛潛意識裡一直覺得自己是人,她和人一摸一樣,隻是眼淚能化成珍珠而已。
聽禪大師抬手倒茶,笑著道“那把劍說得沒錯,不過美人魚是國外的一種叫法,在我們這,應該叫鮫人。”
阿黛低喃“鮫人?我是鮫人嗎?”
“古人雲,鮫人居於南海,魚尾人身,貌美善織綃,入水不濕,泣淚能成珠。”聽禪大師又道,“不過你現在是不是鮫人已經不重要了,當你從香爐中出來,封印解除的那一刻,你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所以,重要的是,你想活下來嗎”
“不用借助香爐,也不用依賴香爐,像那把青銅劍一樣,自由隨意的活著。”
字字珠璣,砸在阿黛的心頭上,她看著他,許久後重重點頭
“我想。”
香爐她住得太久了,好不容易出來,得見天光,她不想就此消失。
如果她不曾出來過,或許她可以繼續傻傻的蜷縮在香爐空間內,像一隻被籠子囚禁的鳥兒,每天聽著、看著外麵的世界。
可是她出來了,認識了好多人,經曆過很多事,她不想回去,也不想死。
聽禪大師兩手一拍,說道“那就隻能把其他存儲著你靈魂碎片的東西找到,既然你人想不起來,不如試著換個方向。”
“說起來,這香爐還真是寶貝。”
聽禪大師拍了拍放置在茶桌下的木盒,裡麵裝著的正是秦豫帶過來的青玉香爐。
“純玉的,應該值不少錢。”
“要不把香爐送給我,我隔個十天半個月給小丫頭輸送靈力,維持她的身體,怎麼樣?”聽禪大師眼珠子一轉,算盤打響。
“可以。”一直保持沉默的秦豫終於開口,嘴角帶著一抹淺笑,俊美的臉從容自若,他輕輕啟唇,“二選一。”
聽禪大師不樂意,開始嘰裡呱啦。
“不能兩個都要嗎?你們秦家難道破產了?老道我掐指一算,沒有呀。”
秦豫道“都要也可以,你從山上下來,二十四小時待命,直到她靈魂補全。”
“你這是想讓我給你打工啊?還二十四小時,牛馬都不如,牛馬還能晚上休息,你你你……”
聽禪你了半天說不出來,憋到最後直接歇菜,一屁股坐回位置上,揮手趕客“算了,無功不受祿,香爐你帶走,人也走,都走,彆留在這裡,老道我看著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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